夏仁一听到吏员报告的消息,眉头立刻皱成了一个川字,整个人感觉都变得糟糕了起来。
劳改小组的人一听说是河西郡的匈奴人叛乱了,也全都面带忧色。
黑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守大人,河西郡叛乱,会不会是单于……”
“谁知道呢!”夏仁撇了撇嘴,表情也十分微妙。
“不会牵连我们吧?”黑头和劳改小组的人全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夏仁毫不在意的说:“你怕个毛线啊?黑头我问你,你们是不是都改了汉人名字了?”
黑头和屋里的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夏仁又问:“那你们是不是都是大人我的军屯里干活?是不是都耕地为生?和军屯户说话,是不是都讲汉话?”
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又都点了点头。
“这不就是了嘛!这叫什么?这叫‘合同为一家’。大家都是汉朝人,分什么彼此嘛!只要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民族成分什么的重要吗?”
夏仁说着便站了起来,俯视着这一屋子的劳改户继续说道,
“你们记住,你们都是大人我治下的百姓。是我夏仁的编户。谁要是敢拿河西郡那边叛乱的事情来牵连你们,老子就把他脑浆子打出来。”
“大人!您就是俺们的真父母!以前的首领从来只把我们当牲畜一样,只有您把我们当人看啊!”
说着黑头噗通一下就给夏仁跪下了。屋里的其他劳改户也都跟着一个个跪倒在地,甚至还都眼含热泪。
“好了,好了。都一群糙汉子,掉这些个金豆子肉麻不肉麻?拿着这些面和油,去和邻居大婶学学怎么烙饼。”
说着,夏仁指了指那些带来的拜年货。
“走啦!”
夏仁转身走到门口,快要出门时又停了下来,回头嘱咐了一句:
“对了,记得把桃符挂到门口去,可以为你们驱邪避凶。”
说完,夏仁就走出了院子。
那一屋子劳改户的一群汉子便都挤在门口,目送着夏仁离去,一个个全都面露不舍之色。
夏仁稍微走远了些,这才对跟在身边的管平说:
“去让沙陵、箕陵两县派出全部衙役、守军和屯田兵,将河水上的冰都凿开。
另外告诉梁宝驹和箕陵县都尉崔宁沿河巡检,不可放任何人过河。
蒋袭调任咸阳县,任屯田校尉,辅佐夏侯兰。
还有,命令云中郡将兵长史马钰率兵,过河警戒匈奴叛军。”
管平听夏仁说要调动马钰的兵马,便觉得有些担心。
于是他对夏仁说:“主人,那马钰恐怕不好调动啊。”
“我郡边境有战事,他身为将兵长史怎可畏战不前?”说着,夏仁转向寇鸿说,“寇鸿,你去给马钰传令。他若是抗拒命令,你就给他点厉害看看。”
“主人就不怕他狗急跳墙吗?毕竟龙狼骑有一半都在咸阳县呢。”
“大家都是官面上的人,他不敢。若是他真的敢撕破脸,你觉得就凭他手下那些废物,能奈我何?”
说完,夏仁仰起头,看向了万里无云的蓝天。
恰巧一阵寒风吹过,让路旁的一棵杨树晃个不停,也割得人脸上疼得不行。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说罢,夏仁又带人朝着下一户人家走去,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等到快吃午饭的时候,夏仁和女眷们也都拜完了年,一行人便都聚到了一处。
沈满月兴奋的对夏仁说:“夫君,这村子里的庄户人可真朴实。我就随便赏了几个钱,他们就对我千恩万谢,真好玩。”
“满月妹子,这可不好玩啊。”潘芸熙站出来,一只手轻轻的扶在了沈满月的肩头,
“这些庄户人虽然现在有地种,夏仁还免了他们的人头税,可是日子过得依旧紧巴巴的。
我看他们很多家里都是破衣烂衫的,家中几口人睡觉就只有一床被子,还是之前夏仁让人接济的。
依我看,还得想办法再增加些手工业,来补贴农户们的收入才行。”
沮芳也说:“潘夫人说的极是。我也转了几户劳改户,日子都过的很苦,而且卫生搞得都很差。还有……还有……”
看沮芳面有难色,夏仁便替她说了出来:“这些憨货想女人了,是不是?”
“唉,可不是嘛。日子都过成这样了,居然还想那些腌臜事。男人啊……真是没出息。”沮芳表情略带鄙夷的说。
“嘁,你懂个屁啊!子曰:‘食色人之大欲也’。这都是正当要求。”
夏仁白了沮芳一眼,用手指搓着下巴上的胡茬,简单的思考了一下。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