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城从未被如此之多的大军围困过,高昌王鞠洪显得很紧张。
鞠延庆趁此机会装模作样的打开手中的军事计划书道:
“父王,按照靖北的军事计划,接下来他们会对王城东门、西门、南门进行围攻,但其主力会悄悄藏在南门,待我军分别驰援东门、西门后,将对南门进行猛攻,以靖北军的战力,定会攻破南门”
“这可如何是好!不,等等,这是个圈套,绝对不能信,你手中的军事计划书,是假的,是他们骗你的”时至此刻高昌王仍然不相信鞠延庆真的会偷到这么重要东西。
听到高昌王鞠洪的话,鞠延庆并不觉着意外,这些都是在他预料之内的,可亲耳听到自己父亲对自己的贬低,心中的亲情可想而知。
为何自己就不能偷到?难道自己真的就一文不值?
想到这儿,鞠延庆心中的伤感默然化作一股悲愤,自从自己的父王宠幸杨柳夫人后,一切都变了,而当杨柳夫人生下一个儿子后,他的地位就彻底变得岌岌可危。
再也不是从前那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消失不见,有的也只是猜忌和戒备。
念及于此,鞠延庆心中对于弑君夺位的愧疚也渐渐消散,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
“父王,陈朝人常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您不信这份军事计划,那暗中留一手也无可厚非,万一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咱们也有准备,毕竟对咱们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
鞠延庆开口说道。
“哼,你懂什么,区区败军之将也敢这么说,你呀,还是历练不够”
高昌王鞠洪实在是懒得理睬自己的儿子,对他而言,这个儿子率领两万大军协助突厥人攻打卢城,最终折兵损将,真是将脸都丢尽了。
看到高昌王这么说,鞠延庆不再开口,只是默然的退到一旁静心等待。
很快高昌国的几位将军迈着疾步走进殿中。
“大王”为首的将军是个穿着棕色皮甲的汉子,只见他脸上长满了络腮胡,说话的功夫,只能看见嘴唇,却是不看见他的下巴,只能看到厚厚的,黑黑的胡须。
旁边两人却是身材略显消瘦,肤色泛黑 ,身上皆穿着甲胄。
“扈将军,郑将军,翟将军,你们来的正好,城外来了一支十万大军,现如今已将我王城层层围困,当如何为战?”
“大王,无需紧张,来敌看似凶猛,实则软弱无力,若破之,易如反掌”
“哦?还请郑将军言明”高昌王鞠洪面色随之一喜当下追问道。
被称呼为郑将军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将领,他尖尖的下巴留有一撮山羊胡须,微微一笑:
“大王,敌军虽来敌十万,但我王城内可战之兵还有两万,城中更有青壮数万,若是尽数招募,顷刻间就能汇集数万大军守城,而最重要的是我王城内,粮草丰盈,水源充沛根本不畏来敌”
他说着就笑着调侃道:“在末将再看,这支大军的统领着实是个不通兵法之徒,连最基本的统兵之道都不会,他们十万大军,不克我高昌国郡县,反而径直从我高昌国郡县穿肠而过,直奔王城而来。
如今大军囤积城外,只要大王派人前往四郡请求郡兵勤王,同时切断城外大军的粮草补给,那这十万大军便成为了一只困兽,任由咱们宰割”
此人的话音一落,身旁那个满脸络腮胡的扈将军开口笑道:“大王,郑将军之言契合兵法要领,只要咱们闭城坚守,不消七日,城外这十万大军定会断粮,到时候便可不战而自愧”
“好,很好”高昌王鞠洪满脸兴奋,还是听自家将军的话舒服,哪像自己的儿子,心思单纯,竟然天真的以为自己偷来的军事计划是真的,着实可笑。
他一边想着,心中对鞠延庆愈发的看低,甚至已经觉着他并不适合继承高昌国的基业:“看样子,这个胆子还是得落到贤儿的身上呀,而鞠贤就是他小儿子的名字”
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在拿鞠延庆一番对比,自然满眼的失望,最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开口下令道:“郑凌听令”
“末将在”郑凌恭敬拱手。
“本王任命你为大将军,统领我高昌大军抵御来敌,势必将其击退”
“末将遵令”
“扈景山,翟厚听令”
“末将在”
“本王任命扈景山为左卫将军,翟厚为右卫将军,你二人全力协助大将军抵御来敌”
“末将遵令”
三人纷纷上前拱手应道。
一场大战自然是不可避免,远在城外的靖北大军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进攻的事宜。
主帅的大营内,杨泽稳坐营帐首位,帐帘全开,帐外的一切都映入眼帘,正是高昌王城。
帐内两侧各自坐着各军的统领,他们也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