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师父袁天干这一击毙命的招式过于凌厉,一时间,整个悬崖处气氛异常紧绷,百来名黑衣人顷刻间纷纷围了上来,纷纷亮出了刀刃。
大战,几乎一触即发!
他窝在袁天干怀中,见此情形,也不由眉带一丝忧虑。不过对方却从始至终面色沉凝,丝毫不惧。
紫袍男子眉眼一眯,唇角浮现一抹嘲讽:“师叔难道忘了,当年我也不过一孩提,可你与阿兄,又何其心狠!”
许是这一句勾起了往事,袁天干脸色顿时煞白一片,胸口也剧烈起伏着,半晌方缓缓道:
“终是我对不住你!”
“只是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推衍图》早在一百年前的皇室动乱中损毁,就算没有损毁,恐怕你也找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他话刚落,只听轰然一声,面前的石桌和棋盘已炸裂一地,对面的紫袍男子不知何时已然起身,宽广的袍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此时他双目猩红一片,仿佛一只暴走的野兽,怒狠狠盯着袁天干,似要将他撕成碎片。
许久许久,方缓过劲来,怒极反笑,笑得森寒无比,令人汗毛战栗:
“既然损毁了,袁天干,那你便以余生,再给我重新推衍吧,直到推出我想要的答案!”
后面如何,梁仲言也记不大清了,因为他被袁天干点了昏睡穴,等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佛古寺的禅房里了。
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这个:“师父,那人……离开了吗?”
袁天干本来还在整理物品,听得他的问话,便转过身来看着他,沉默了少许方说道:
“小阿言,师父要出趟远门!”
梁仲言当时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他是要去与那紫袍男子赫连做个了断!
此番,很可能一去不返!
“师父……”梁仲言哽咽了一声,眼泪划过脸颊。
袁天干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旋即从腰际抽出一支短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只是却无笛音响起。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这短笛无声,靠的是内力发出的一种特殊声波,方圆几十里的麒麟子都能接收到这声波,是麒麟阁特殊的传音秘术。
不多时,便见一道褐色身影越窗而入,进来个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
他一见着袁天干,激动地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恭敬地抱拳道:
“属下鹑首,拜见大帅!不知大帅深夜召见属下,所为何事?”
袁天干神色凝重道:“鹑首,这是我的徒儿阿言,今日我将这麒麟玉牌传于他,以后他就是新一任麒麟帅,我命你与其余十一位麒麟阁主好好辅佐与他!”
叫鹑首的壮汉明显惊呆了,瞅了瞅梁仲言,又瞅了瞅袁天干,难以置信地结巴着声音道:“大帅,您……您要把主帅之位,传给这小奶娃?”
“鹑首,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当知我从不收徒,这是唯一一次!此子的品性和禀赋,皆属上乘!你们好好辅佐与他,假以时日,不在我之下!”
鹑首听得这话,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袁天干跟着将玉牌和一方木匣交到梁仲言手中。
梁仲言握着玉牌,也有些不知所措,那时的他,还不知这块玉牌意味着什么,单从鹑首的反应来看,便知并不简单:
“师父我……”
袁天干抚了抚他的小脑袋,温和道:“小阿言不怕,师父给你留了锦囊,日后若逢绝境,便打开锦囊,自有你想要的答案!切记,须得绝境,方可打开!”
梁仲言点点头,答应下来。
一旁的鹑首气得虎目圆睁:“大帅,是不是赫连那家伙寻过来了?真是狗皮膏药,走哪粘哪!真当咱们怕他吗?待属下召集十万麒麟子,灭了他赫连家族!”
“事涉我私人恩怨,不该累及麒麟子!”袁天干平静地说道,“四百余年了,也该有个了断了!”
话刚落,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道极轻极磁的慵懒男声:
“师叔若是不舍这小徒儿,不妨一同带上,我甚喜之,必好生栽培,日后或可执掌一方权柄……”
见赫连盯上了小徒儿,袁天干明显有些不悦:“不必劳烦家主了,我的徒儿自有他的去处!”
他说完,房门啪地一声敞开,风声猎猎而作,深沉的夜色里,举目望去,墙头墙尾皆是黑衣人,分明严阵以待许久。
袁天干回头看了眼梁仲言,喉头滚了滚,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大跨步走了出去。
梁仲言待要跑过去,便见数名黑衣人直直朝他飘飞而来,一旁的鹑首见状,急急捋起他,转身就跑。
后来,鹑首带他去了藏兵谷,那是麒麟阁的总部,其他十一位阁主见他只是一个小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