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文官与家眷被平安护送回府,只是当日之事虽严禁外传,但两位皇子接连下狱,三皇子和六皇子派系的人或贬或处死了好几个,这事想瞒也瞒不住。
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不过这些朝廷上的腥风血雨并未波及至内宅。
那晚虽见了血,离生死也只有一线之遥,但于大部分人而言,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可能年老时,回想此事时,还会成为一笔不错的谈资。
至于当下,女眷们则更好奇,林疏晚到底是如何引得两位皇子为其竞折腰的,她们也想,?.???,学习学习。
回想起六皇子最后被压下去时那心碎狼狈的样子,不少贵女居然还有些心动呢。
更别提,承平帝刚下旨捉拿,太子也赶到了林疏晚身边。
即便林疏晚满脸不耐,太子仍是好脾气地细心安抚,仔细检查了一番她是否有事。
贵女们看在眼里,那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但这事儿,她们既不好直接上门去问,林疏晚又总与她们玩不到一处去,她们也就只能私底下和几个小姐妹凑在一起瞎琢磨。
这琢磨着琢磨着,就琢磨出了各种说法。
后来竟衍变成了林疏晚只想当皇后,哪位皇子能争得皇位,她便同意嫁给谁。
传到民间,那版本就更多了。
正巧,前段时间关于太子的事情也说腻了,这不,说书人又有了新题材。
为爱谋反,细说六皇子与镇国公嫡女的爱恨情仇。
两男争一女,将军之女究竟有何魅力?
爱江山更爱美人,且听林氏女这传奇的一生。
……
言语之夸张,害得本来见天就喜欢往外跑的林疏晚都不愿意出门了,乖乖地在府里待了好几日。
林老夫人为此好是打趣她了一段时日。
*
自秋猎夜宴发生的那场变故后,承平帝的身体就不大好了。
一则年纪大了,每日又要批阅大量奏折,思虑各种事情,积劳成疾。
二则也是被气的,自己成年的儿子不过六个,竟有两个有谋逆之举。
回宫后,辗转反侧,次日便病倒了。
太医这才查出,承平帝竟早早地被下了慢性毒药,平日里觉察不出,一生病就全激出来了。
平日里为承平帝请平安脉的太医被拖了下去,连同伺候的宫女太监,一并严查责罚,连马总管都挨了三十板子。
顾晏礼也忙疯了,承平帝病倒,不仅要查下毒之人,宫里宫外、朝堂上的大小事也一并交由他打理。
顾晏礼很是无奈,他原还想着辞去太子一职,怎么反倒活儿还越来越多了。
这么忙了些时日,凶手总算是有了眉目。
“咳咳,安嫔?”承平帝靠在床头,嘴唇泛着白,才几日不见,头上就冒出了好几根白丝,连眼角与额头的细纹都明显了几分。
“正是。”顾晏礼只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禀告结果了。
虽然承平帝与前世的父亲并不相同,可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他确实是真心待自己。
如今见他这么虚弱地躺靠着,不免有些唏嘘。
“她曾与帮父皇问诊的太医是同乡,二人……”顾晏礼顾及着承平帝的心情,没往下说。
但顾晏礼不说,承平帝也能猜出他的未尽之意,冷笑道:“呵,朕倒是小瞧了他们母子,一个私底下养兵,一个给朕下毒,那攸宁呢,她可知道这事?”
“三公主应该并不知情,父皇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安嫔母子一道处死。”承平帝眼底泛着冷意,只是在提及三公主时,叹息道:“至于攸宁,看在她不知情的份上,就将她贬为庶人吧。”
“是。”
顾晏礼没有多言,只是他觉得凭三公主的性格,被贬为庶人指不定比直接赐死更难熬。
“安儿。”承平帝唤道。
“儿臣在。”
“朕也老了,你出去后就让礼部的人准备起来吧,挑个好日子举办你的登基大典。”
“这,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承平帝讶异地看着顾晏礼:“哦,为何?”
其他皇子宁可谋反也想坐一坐这龙椅,太子倒好,给他他也不要。
承平帝想了想又道:“可是因为林家那丫头,朕虽答应了镇国公准他们一家子离京,但朕能看出来,那丫头也是喜欢你的,说不准会为你留下。”
“父皇,并非全是如此,是我也想四处走走看看,父皇何不将皇位传与其他人。”
前世他入朝为官,虽也有“为生民立命(注1)”的想法,但更多的还是想实现兄长的抱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