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小二的指引,千流音来到了那座看似平凡无奇的农房前。农房由黄土筑成,屋顶覆盖着枯黄的茅草,四周被一片荒芜的菜园包围,显得格外孤寂。
千流音缓缓靠近房屋,随后轻轻一跃,跳上农房旁的一棵老槐树,借着树干的掩护,缓缓靠近窗户。
透过那半掩的窗棂,他向屋内望去,屋内之人是闭目养神的独眼老者,发须斑白,身穿道袍,这形象与店中小二口中的描述不谋而合。
千流音看着此人果真是有熟悉之感,细回想片刻,才猛然想起,这人原来就是当初在冷月宫中袭击韩雨萱的那独眼天道众老道士!
千流音暗自吃惊,未曾料想天道众的追踪竟如此紧密,步步紧逼至此。他目光深邃,思绪飞转,迅速在脑海中编织着应对之策。
屋内,老道士闭目凝神,周身环绕着一缕柔和而深邃的真气,似乎并未察觉到窗外的异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千流音趁此机会,身形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穿过窗户,落在屋内。他动作迅捷而精准,几乎在同一时间,手掌凌厉真气打出,直指老道士的要害。
老道士发觉危险,面色骤变,双目猛地睁开,瞳中闪过一丝惊愕与警觉。然而,一切为时已晚,千流音那无形无相的真气已如锁链般将他紧紧束缚,令其分毫不能动弹。
“是你,你也来这里了?”老道士面色虽慌乱,但却故作镇定道。
千流音轻声道:“牛鼻子,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会被困在冷月宫里,没成想你竟能逃出生天,当真是福大命大。”
老道士面上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摇了摇头道:“小兄弟,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何必如此针锋相对?”
千流音轻笑一声:“无冤无仇?当初你跟我在冷月宫打的如此激烈,你怎么一下子就忘了?”
老道士苦涩道:“早已是过往之事,又何必紧紧攥住不放呢?”
千流音轻轻一笑道:“那好,我不跟你扯以前的事情了,我问你,你来这渔村做什么?意欲何为呢?”
老道士闻言,面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抹犹豫与深邃,似乎在心中权衡着什么。他沉吟片刻,终是未言。
千流音见状,眸中光芒微敛,语气不觉间添了几分寒意,再次开口:“我再问你,天道众来了多少人了?什么时候来的?”
老道士沉吟良久,面色几经变换,终是难掩犹豫之色,似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挣扎,是否应当道出实情。
千流音冷冷道:“你再不说话,我就把你的石头割下来,叫你以后都说不了话。”
老道士这才叹了口气,缓缓道:“只有我一个人来,我来这里并无其他目的,是韩雨萱约我来这里的?”
“韩雨萱?”千流音闻言,眉宇间紧蹙,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随即这份诧异迅速被寒冰般的冷意所取代,他沉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雨萱为什么会约你来这里?”
老道士沉默了下,缓缓道:“其实,是数日之前,韩雨萱就和我约定好了,让我前来这里与她会合,因此我才前两日才匆忙赶到这里,并在这里等她。”
千流音冷冷道:“你是天道众的人,怎么会和韩雨萱扯上关系?你要是敢说谎,我可不会放过你。”
老道士无奈道:“我所言句句属实,并没有骗你,我以前是天道众的人,但现在不是了。”
千流音眉头微皱,似乎在斟酌着老道士话中的真假,片刻后,他缓缓开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从头说一遍。”
老道士无奈地叹气,缓缓道:“其实我已经退出了天道众,多日前,血刀他们把我和老婆子从冷月宫救了出来,我们本想回总坛里。但回去了之后才发现,总坛里面早已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谁?”
“上官云。”老道士道,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千流音听闻,稍稍有些吃惊。老道士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我才知道,原来血刀他们早已密谋将天道众与幽明教合并了,还计划把冷月宫也吞并。但是我和老婆子不同意,那上官云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心肠之硬,手段之毒,实为罕见。以前在幽明教当上教主,为了一己私欲,就不惜杀害了所有反对他的人,若是和他同流合污,日后恐怕也难逃其暗算之手。”
千流音追问:“那接下来呢?”
老道士的眼中骤然间蒙上了一层深邃的哀伤,又沉重地叹息一声,“后来,我和老婆坚决不同意,然而天道众和幽明教终究还是合并了。我没想到血刀和矮子他们竟然会这么狠心毒辣,全然不顾几十年的交情,直接就对我和老婆子出手,我们猝不及防,老婆子被他们当场打死,我也深受重伤,勉强逃了出来……”说到这里,老道士的眼神变得异常空洞,极其痛心。
他看到千流音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