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夏清月醒来,精神状态尚可,韩知柏扶她去如厕回来,喂她吃鸡丝青菜粥,喝药。
躺在床上,许是白天睡久了,她睡不着,双目亮莹莹的,“今年你连轴转忙了一天了,早点去睡觉,我已经好多了,晚上睡一觉明天就能好。”
韩知柏心里是不放心的,又怕自己留下来打扰到她休息,便道:“黑黑小白留在这里,晚上若是不舒服,叫它们来喊我。”
“好。”
过去数个时辰,热水袋不热了,韩知柏替换上热水,放进她的被窝。
为了起夜方便,夏清月没让韩知柏吹灭油灯。
他一走,就此安静下来,睡不着的她无聊地盯着房梁看,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醒一觉,从窗户看到外面还是黑的,不知道几点了,有尿意的她起床披上鸭绒衣服,举着油灯去上厕所,顺便换月事带。
换好月事带的她正准备出去,想到什么,脚步蓦地顿住,回头看向一旁的木盆,里头空空如也,眼中瞳孔震了震。
她明明把用作擦拭的脏布条和脏衣服放到木盆里的,怎么不见了。
莫非是他给洗了?
欸,等等,刚刚从厨房进来洗浴房,她好像在灶边看到了一个木架,架子上搭着一些衣服什么的。
她手举油灯出去,看到灶边的木架上搭着的正是自己的那些脏衣物,只不过都洗干净了,经由灶膛里炭火的烘烤,全干了。
鞋子里双脚的十个指头全部蜷起,她脸臊得发热,眼中既震惊又惊喜感动。
身后有脚步声逼近。
韩知柏举着油灯过来,担忧之色溢于脸上,“清月,你起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到他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夏清月拉起他的手臂就走,“你只穿一件这么薄的衣服就出来了,快回房去,当心受凉。”
“我好多了,是起来如厕的,你看我现在走路脚上多有力气,稳当得很。”
韩知柏低头看了一眼她行走中灵活稳健的双腿,抬眸凝望她的脸,她看起来的确是有精神了一些,眼中的担忧稍敛。
拉着韩知柏走到两间房的过道中间,夏清月松开手,走进自己的房间,站在门口说:“我回房躺着了,你也快回去睡觉。”
她知道,如果他没有亲眼看着自己回房,是不会放心的。
“好,有事儿要叫我。”他一步三回头。
“去吧。”她冲他摆摆手,将房门掩上。
两人各自回到房间睡回笼觉。
辰时过三刻,睡着的韩知柏惊醒过来,他快速穿戴整齐,开门去到对面房外。
敲响门等待片刻没有回应,他轻手推开门至一小条缝隙,看到床上躺着一抹黑影。
守了她一整晚的两小只听到动静,齐齐扭头看过来,它们的两双眼睛亮幽幽的,像一盏盏发光的小灯。
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察看夏清月的身体情况,体温正常,脉象对比昨天也好多了。
“你还会把脉啊?”她睁开眼,笑得眉眼弯弯,刚睡醒,说话时的语音带上点厚鼻音,尽显娇憨。
收回手的韩知柏微怔,没料到她醒了,下雨天,外面天色还未亮,房内昏暗,她的五官显得模糊,唯独能看到她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像极了漆黑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
他摸黑提起绒被掖紧,嗓音温柔,“多年前,爹自行钻研了医术,在这方面上有一些见解,他教了我一些常见的医术。”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是哦,我喝的药都是你配的。”
“今天好像有点晚了,我去做早饭,做好了送过来,你再歇一歇。”
“好。”
早上很冷,她想着还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保险点,免得不小心受了凉,加重病情要遭罪。
睡是睡不着了,她支起身子点燃油灯照明,外披一件鸭绒衣服,身后放一个枕头,靠坐在床上翻阅韩知柏送来的那些书籍。
一本书的内容写了这个世界各国各地的趣闻轶事,夹带着当地的风土地貌和习俗,她看得正上头,房门敲响,韩知柏端着木质托盘进来。
盘子里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主食是一碗红枣红豆粥,不稀不稠,煮得红红的,豆子都翻沙了。
菜是一小碟清淡的黄瓜干咸菜,一碗嫩得一碰之下,duangduang颤动的蒸蛋,一碗香菇炖鸡,还有一碗素炒绿豆芽。
每样菜分量不多,种类丰富。
今儿她的鼻子稍稍通气了,能闻到一点点味道。
“好香啊。”她放下书,“你吃了没?”
“做的时候我吃过了。”他伸手欲拿起碗筷喂她吃。
菜炒得色香味俱全,她有了食欲,许是生病的缘故,嘴里淡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