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姜氏大肆长时间举办流水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找机会在慕连枝离开侯府之前给她再扣个私会外男、不安于室的帽子,哪个大户人家容得下名声有损的儿媳妇?何况是北堂翼这种身份地位的?
就算他一天能容下,她可不信他能忍一辈子。
只要慕连枝不得宠,那她在不在侯府、知不知道以前那些事儿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刹那,姜氏做地还是凌尉迟会按期官复原职、侯府以后还有机会风光的美梦,所以,她一门心思想地就是慕连枝可以离开侯府、可以过得好,但绝对不能过得比侯府好。
所以,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会留外客在府里过夜,不敢做的太明显,她一方面让人盯着毓秀院,一方面暗地里买通了不少人去北堂府的下人、侍卫身边说闲话,大意无外乎就是侯府老夫人中风、侯府事多、慕连枝病了、身体不适之类,就想着能不能再把北堂翼引来一次。
而府里,她也是找了心腹安排好一切。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辅国公府现在是她最后的倚仗,前两天凌菲儿身体不适,世子府也只是派人送了点贺礼过来,她邀请了几次,今天辅国公府大夫人一家临近傍晚才过来了一趟,碰巧桑束跟凌羽瑶也回来看老夫人,她找了个借口把几人全留下了。
为此,晚上才特意加宴、安排了戏。
原本还怕他们不给面子,出乎意料的,辅国公府对凌尉迟非常客气,再加上有桑束跟几个朋友在,真可谓是相谈甚欢。
每每,都让她有种像是回到了侯府最风光时候的错觉。
就在她做梦般恍惚的时候,收到了手下送来的好消息,说是看到白影进了毓秀院,她只觉得真是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按照计划,她的人扮成盗贼闹出了动静,将人全引了过来,转眼,举着火把的府卫已经将毓秀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春苗跟冷云出来打发的众人:
“大夫人,我们院里院外这么多人醒着呢,就是有贼也断然不可能进来,您还是去别处搜吧。”
“这要出点什么事儿谁负责?我们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见的。”
“小姐不喜人打扰,你们不能进去。”
“让开。”
几人争执间,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道似有若无的男子声音,隐约还交杂着女子的喘息:
“娘子?”
“嗯~”
屋外似是静谧了一瞬,就在众人都有些发懵的时候,姜氏一个眼神,推开春苗就往里冲去,另一边,也有婆子丫鬟困住了冷云跟毓秀院的丫鬟。
“弟妹,你没事吧!”
“哎,是谁?”
伴随着一声惊呼,一行人哗哗啦啦全挤了进去,然而,抬眸,所有人瞪着眼珠子,全傻在了原地。
因为此时,晕黄的灯光下,慕连枝半阖着眸子仰躺在一张软榻上,身前站着两个小丫鬟,一个粉裙女子打扮,一个白衣书生男子打扮,两人一人手中捧着一个画本子,显然刚刚是在对戏,几人虽然都卸了妆点,但衣着发型还都保持着。
大眼瞪小眼,所有人都懵了。
倏地直身,慕连枝也像是受到了惊吓,盖在身上的薄毯只差没整个给掀到地下,快速抓住、推到一边,她才起身。
一个小动作,看似不经意,姜氏却清楚地看到她把什么东西藏在了被子里,似是怕被人发现还推了几次,却还是露出了一个似是盒子边角的形状。
软榻上走下,慕连枝还故作不解:
“大嫂,大晚上的你这是做什么?”
“弟妹,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这两天家里有宴会,人多事杂,刚刚有人亲眼看到有个穿着白衣的男子飞了进来,怕有盗贼想浑水摸鱼,我们一直追到了你的院子,也是怕你有事一时着急才闯进来了。”
说着话,她眼神还四下逡巡了一周,心里不免也有些纳闷北堂翼呢?
她的人可是一直在门外盯着,她带人过来、准备进来之前还收到过确切信号,这次绝对十拿九稳,怎么会没人?
“呵,白衣男子?大嫂,大晚上的、人声鼎沸的时候穿白衣行窃,这贼的脑子怕不是从猪肚子生出来的?这话说出来你信?”
“且不说我的院子里外都有人守卫根本不可能有人进来,这贼影都没见到你就说是男人、还认定进了我的房间、带着这么多人擅闯到底居心何在?”
“我不过就是闲的无聊让丫鬟念个画本子而已,这么些年,大嫂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那什么白衣盗贼该不会是你造出来的吧?”
慕连枝几句话就逼得姜氏脸色变了几变,周遭齐刷刷的眼珠子瞬间不少就转移到了姜氏身上。
她可不最清楚她是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