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以为,南宫慎为首的一队会赢,毕竟,南宫慎和陈桢作为京城球技活动的大赢家,这几年向来是无敌手。
但没想到,最后以北牧为首的夷国圣子、陈桢队伍赢得了比赛。
陈桢熟悉南宫慎的打法;北牧虽然莽,但胜在灵活和马术好,方向准;而夷国圣子,一个夷国的圣子,挥起杆来,竟然毫不逊色。
南宫慎、西司烛和卫肖三人的队伍,西司烛打得不好,卫肖压根连规则都不清楚,只有南宫慎一人突围,就这么硬生生地以一敌三,最后被拖垮,输了比赛。
比赛结束,陈桢垂首跟在冷着脸的南宫慎身边,没有说话。
南宫慎看着他这么低眉顺眼的模样,忍不住道:“方才在球场上,不是截本世子截得很好吗?”
陈桢老实认错,“我错了。”
南宫慎看着趾高气扬的北牧,仰头灌了口闷酒,“你没错。”
“错在本世子技不如人。”
赢者分明是三人,但全场的得意,好似都落在了北牧身上,他笑得嘴巴都快要合不拢了。
毕竟,这些球技活动,他从来没有赢过南宫慎。
为此,他还特地大摇大摆的来到南宫慎面前,搂上陈桢的肩膀,笑呵呵地对南宫慎说。
“我把陈桢兄弟叫去喝口胜利的酒,你不会生气吧。”
陈桢连忙挣脱开,“多谢世子赏识,陈桢便不去了。”
“去。”南宫慎道:“赢了,是该好好庆祝庆祝,今日马球宴,你不必在我跟前当值。”
尽管南宫慎这样说,但陈桢还是没有真的离开。
北牧见气到了南宫慎,便也没有强求,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他去寻坐在公主下首的夷国圣子,但夷国圣子根本不搭理他,他便又去寻了西司烛,再次强调一下输赢。
西司烛并不恼,反而抬了抬酒樽,敬酒道:“恭喜了,这么多年一次都没赢过,这次北牧世子可算是赢一回了。”
他话音落下,附近的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南宫慎本握紧的酒樽松开,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点儿小事,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他也端起酒樽,向北牧敬去。
“恭喜了,这么多年,你也是不容易。”
说完,他又回头向陈桢看去,“坐下来喝酒吧,有长进,该赏。”
北牧:“……”
他本嚣张的气焰,瞬间便灭了,整个人像被水打湿的鹌鹑般,蔫啦吧唧的,回到自己的席位上,酒喝起来也变得没滋没味了。
百里绮战略性喝酒,权当没有看到眼前的争斗。
马球比赛,将京北原上空的阴云彻底打散,晴空艳阳,一切看上去都好似恢复了正轨。
但百里绮却不这么觉得,她心底始终不安,没有放松下来。
公主外府门人九十八,几个月下来,也算是都步入正轨了。
外府不是学府,百里绮招他们进来,是要他们做事,而不是只学习。
而眼下时间紧迫,她迫切需要外府门人中,能涌现出独当一面的治理人才,那便唯有实践。
京城僧多粥少,各方势力牛神鬼怪,她现在要笼络几个世子,不便动他们,那边只有向下。
下基层,以外府门人的地位,到基层的乡县试治理,一年半载,若能做出政绩,再由她作保升至京官,便是名正言顺。
尽管百里绮知道,她的时间不一定有这一年半载,可门人文人居多,且都不是什么门阀世家的子弟,在京中无官职,不仅不能帮她,还只能靠她。
稍有不慎,便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来对付她,不如放下去历练,这样无论日后局势如何变化,至少,一旦她上位,进行百官大清洗时,不至于没人用。
乘着这段日子皇爷爷心情好,对她也茶颜悦色,她便将这个提议提了出来。
但她并不是直接以公主外府为载体,提出这个建议。
而是以晟国待业的举子为例,人才浪费为由。
因为她的外府中,大部分门人都已举子傍身,少部分为秀才,秀才她可以直接绑定举子下去,大方向解决了,小细节上无关紧要。
“你这说法倒是有趣。”晟帝若有所思。
“但晟国举子,约莫六万人,如今各州县的官职少有空缺,且六万人的俸禄不是小数,晟国国库难以支撑这额外的支出。”
百里绮就等他这么说了。
“孙女私以为,朝廷只是为这些举子提供历练的机会,并不是为他们提供官职、俸禄,不入官籍,只是一年半载,筛选人才,而不是一劳永逸。”
“如今晟国的举子,大都有世家大族或当地乡绅供养,那些能以举子身份得到官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