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拿着葡萄的手一顿,“他不是前几个月刚被打过板子吗?”
卢秀梅:“打板子的伤早就好了,这不又出去瞎混,被人打了。”
林月比方慧早嫁进来几年,知道陆家的事情多一些,叹了一口气,“总在外面混,早晚出事的,这不就被打了。”
宋嘉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难怪刚刚婶子说造孽,这还没好多久又被打了,他还是陆宁回来,才知道陆春生小时候推过陆宁到河里,那么冷的天,人差点没了,这会被打了也同情不起来。
老陆家。
赵菊趴在陆春生床边哭天喊地的抹着眼泪,嘴里叫着天杀的,谁打的,老太太也在家里哭嚎着。
老爷子被他们哭的头都快炸了,吼了一声:“别哭了,老大已经去请大夫了。”
这两人才禁声,赵菊看着床上躺着的儿子只敢小声的抹眼泪,他媳妇在旁边看着,心里一片冰凉,这男人无药可救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陆春生这会儿昏迷着,也没办法告诉他娘是被谁打的,脸上鼻青脸肿的都是伤,最主要是他的右腿弯曲的不正常,应该是断了。
老爷子用手扶着凳子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心里又伤心又愤怒,大孙子大孙子,生出来的时候是期待过的,第一个孙子很喜欢,只是后来越长越歪,改都改不过来。
上次被差役打了后,以为会收敛些,没想到这才过去几个月,又出去混,被人打成这样,还不知道好不好的了。
想着想着心口犯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是不是说过,叫你们看着他点,不让他出去,你们是怎么看的?”
屋子里三个女人都低着头,老婆子理亏,陆春生昨日出去还朝她要了些钱,也不知道咋了,被大孙子哄了两句就给了,没想到今日被抬了回来。
抬回来的还是村里人,早上看到陆春生就在路边上躺着,好在是他们认出来了,不然一直在路边躺着,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他媳妇沉默,她管不住陆春生,多说两句就要动手,连儿子都怕他。
陆金拉着大夫跑了进来, 大夫瞧着床上鼻青脸肿的人,眼角一跳,他记得几个月前他来过这家的,这又是谁,被打成这样。
等着他仔细看了陆春生脸上的伤后,认出来就是几个月前被打了板子的人,心里只感叹,手上动作不停,检查他身上的伤。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大夫才收回了手,叹了一口气,屋子里几个人都盯着他看,赵菊上前一步着急的问道:“怎么样了?大夫。”
“脸上、身上的伤无大碍,抹点药休养几天就会慢慢的好,但是右腿的伤比较严重,老夫尽力,就是恢复了也不如从前,不能做重活。”
老婆子上前一步尖声问道:“你是说会瘸?你这个人会不会治病,我孙子怎么会瘸!”
大夫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不大好,收拾着药箱,“你要是不相信老夫,就另请高明。”
“你闭嘴。”老爷子瞪了老婆子一眼,这都是镇上医馆的大夫,要是不行,还去哪里请,县里?府城?说话不过大脑。
最后和大夫陪笑道:“老婆子担心孙子,说话无状了些,请大夫不要放在心上,开药就行。”
赵菊听到自家儿子可能会瘸,更是伤心,他媳妇心里更是悲凉,伺候一大家子不说,以后还要伺候这个瘸子。
大夫开好药,把方子给了老爷子,本着医者仁心耐心的嘱咐:“你们去镇子医馆抓药,伤筋动骨一百天,多多休养,不要急躁。”
陆老爷子拿着药方问道:“他什么时候醒。”
“药取回来灌两碗,晚上就应该能醒。”
*
这边两人在宋家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回来了,陆家的事也就听听,之后没有再提,和他们无关。
宋嘉把葡萄拿了出来到水井边清洗,端到堂屋里两人坐着吃,你一颗我一颗的,宋嘉是剥皮吃的,皮带着酸,里面的肉很甜,陆宁没剥皮直接吃,他喜欢吃点带酸的果皮。
把葡萄籽收起来,清洗干净,挑了些大的种在了墙边浇上了水,笑道:“不知道长不长的出来。”
陆宁也笑了下,“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宋嘉拍了拍手,种的试试,长不出来也无所谓,“我去把猪肉熬出来,肉拿到水井里吊着明日再做。”
初秋也就早上还算凉爽,到了中午还是有些热的,肉放久了就会有味,还是放在水井里吊着好。
“好,我去砍些柴回来备着。”
一挂葡萄两人吃了一半,就各干各的,宋嘉垫着凳子翻了下屋顶晒着的野菜,院子里晒着着的猪草也翻了下。
切肉熬油,香味一出来,狗崽就在厨房趴着不走,宋嘉往灶膛里添了一根柴火,慢慢熬着就行。
拿出早上买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