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阮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晏清尘陪着两个儿子玩耍的场面,微微弯起唇角,思绪慢慢的拉远了。
她其实对于自己究竟何时开始倾心于晏清尘这件事,有些茫然无措。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就像春天里悄然绽放的花朵一般。
回忆起儿时的时光,那些美好的记忆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每当她前往长兴侯府游玩时,或是同清晚外出踏青赏春,甚至是相约前往寺庙焚香祈福,总会与晏清晚的诸位兄长不期而遇。
尽管他们之间年龄差距不过四五岁而已,但由于自家兄长与清晚的三哥乃是同窗好友,彼此间的交往自是相较于其他几位更为频繁密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交集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
每一次会面,顾诗阮的视线似乎都会不由自主地率先投向那个特别的身影,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她会默默地注视着他,仔细端详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然而,那时的她并未意识到这种情感的特殊之处,只是将其视为对朋友兄长的关注。
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在很早之前,她的心中便已种下了一颗爱情的种子,只是等待着时机发芽成长。
少女情怀总是诗。
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先成熟,等她十三岁那年去找母亲,却意外在门口听到父母提起她的亲事时,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晏清尘的脸。
当时她便意识到,也许晏清尘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
是以,后来,几人相处时,她总会时不时的在晏清尘面前表现得更加亲昵一些。
直到成年,阿晚与回京后的太子殿下有了接触。
晏清尘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这让顾诗阮感到困惑和失落,她不明白为什么晏清尘会突然对她疏远。
明明也称得上的上青梅竹马,两家的家世也还算匹配。
为何···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她。
犹豫了几个月,顾诗阮在被母亲带着,参加了好多次聚会,在母亲又一次给她介绍京师的公子哥时。
顾诗阮总算是下了心思,决定为自己的感情努力一下。
翌日,得知清晚与疏寒要去郊外山庄里避暑,而晏清尘要留在京师办公得消息。
顾诗阮想都没想,直接去找了母亲,两人相谈了将近一个时辰,母亲总算是松了口。
顾诗阮回到自己院子后,吩咐手底下的丫鬟时刻注意着晏清尘的路线。
半月后总算是找到了机会。
这天,顾诗阮一早起来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坐上了出门的马车。
车轮声如雷般滚滚向前,没多久便稳稳地停在了一栋气势恢宏、足足有三层之高的酒楼门前。
顾诗阮身着一袭华丽的罗裙,在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下,轻盈地下了马车。
接着,她缓缓抬脚,朝着酒楼内部走去。
掌柜的早就在门口张望,见到顾诗阮,他立马换上笑脸、毕恭毕敬地上前弯腰行礼,并笑道:
“顾小姐今日是与东家约好了吗?快快移步二楼雅座,小的已经准备妥当。”
顾诗阮听到这话,心跳的快极了,面上则是淡定的朝他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接着,她便沿着那木质的楼梯拾级而上。
然而,当她刚刚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下方再次传来了掌柜那格外热情的呼喊声。
“东家,楼上请,包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精心布置好了,顾小姐也在。”
顾诗阮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转过头向下看去。
一眼便看到了穿着一袭玄色袍衫便服的晏清尘。
只见他腰间束着一条鲜艳夺目的朱红色白玉腰带,上面悬挂着一块精美的白玉雕花玉坠。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一根洁白如玉的簪子整齐地绾在耳后,头顶还戴着一顶华丽无比的玉璧缠枝金冠。
整个人看上去气质高雅脱俗,风度翩翩,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顾诗阮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她有些慌乱地想要转移视线,却没想到紧张之下,没有留意脚下的情况。
只听见“哎哟”一声尖叫,原来是她不小心把脚磕在了木楼梯的坎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诗阮措手不及,眼看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向下摔去,她一时慌乱不已。
楼下正准备上楼的晏清尘听到动静。
下意识地向上一看,见到快要摔下来得顾诗阮时,晏清尘的动作极其迅速,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快速上楼,并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