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找你的电话。”
正想着,格蕾丝将电话递给陈永仁。
“我?”陈永仁接过电话。
老板为什么会通过格蕾丝打来找我?
不对。
有问题!
“力行,出事了,你刚抓的黄良士畏罪自杀了。”老板声音响起。
“自杀?”陈永仁诧异。
背后中了18枪的自杀是吧?
陈永仁没想到,那些人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
“在你离开后没多久,他打碎一块玻璃,直接割断自己的喉咙。”老板闷声道:“但我们还是根据他家留下的账本,找到了两个涉案人员。”
“账本?”陈永仁哑然。
大成公司背后的人,准备的还挺完善,看来他们早就想到有一天会东窗事发,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你以为他们会相互信任?”老板冷笑:“做这种黑产生意,肯定留下彼此的把柄。”
你这么熟练,是不是也做了不少黑产,陈永仁腹诽,嘴上说:“明白,相互信任嘛,上了贼船,谁都别想跑。”
“在一起做十件好事,都不如一起做一件坏事。”
“就说你小子聪明,悟性就是高。”老板说。
“另外两个人什么来路,狗胆这么大,国府的钱都敢动?”陈永仁问。
“一个银行秘书叫任发,他炒股输了不少钱,见国府账户内出现大笔抗日资金,于是便动了歪心思。”
“仗着行长对他的信任,偷刻公章,转移公款想要翻盘,结果亏的越来越多。”
“这混蛋就慌了神,东拼西凑的钱,根本堵不住这大窟窿。”
“反正各方面都需要钱,有时候临时抽调,再补手续也正常,任发就想到用走私赚钱。”
“用走私赚取的利润,将空缺的资金补上,只要动作够快,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简单一试,还真让这家伙赚到钱了。”
陈永仁假装相信老板的鬼话,又问:“可走私这种事,没几个后台怎么行?仅凭一个人怎么能走私到渝城?”
“就算他有本事运来,任发又能卖给谁?”
“谁认识他是哪盘菜?”
老板言语间带着火气:“所以这家伙聪明的很呐,黄良士不就是在中信局管理运输?”
“任发买通黄良士,仗着他在运输部门的关系,以职务之便,调用卡车,运输这批物资。”
“等货物来到渝城后,再让陆启仁将这批物资,出手给地下黑市销售,以此来赚取大额利润。”
“任发本就负责国府账户,他一边做着假账欺骗行里人,一边想办法赚钱。”
“但利润再大,也没有他窃取的公款多,很多账目本就是临时做的,压根经不起查。”
“见事情快瞒不住后,任发决定以身犯险,干一票大的,一次补上所有窟窿,赚一笔足够后半生生活的钱。”
“然后彻底收手,再也不碰这些事。”
“结果?”陈永仁问。
“结果没想到,走私来的货,直接被你小子扣押了。”老板笑道。
“货物卖不出去,资金就没办法回笼,一旦有人发现,国府账面上有大笔外汇资金去向不明,他们就死定了。”
“黄良士本身胆子就小,第一个被抓的又是他,我们还没查出什么东西,他就被吓得自杀了。
“……”陈永仁沉默。
这通操作,陈永仁太熟悉了,分明就是想拉出几个替罪羊,强行中断这件事的调查。
由此可见,这件事牵扯真的很大,谁都不敢再往下查。
别的先不说,黄良士怎么打碎的玻璃,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格蕾丝小姐不是在你身边,你正好可以将此事告诉她,可以结案了。”老板又说。
“……”陈永仁继续沉默。
“力行,怎么不说话?”老板问。
陈永仁回过神:“没有,我只是没想到,这次破案会如此顺利,心里有些不可思议。”
“这群混蛋的胆子真是太大了,一个小小的银行工作人员,竟然连国府的抗日资金都敢动!”
“我们内部之前都抓了一批内鬼,如今有几个蛀虫,当然也不必奇怪。”老板安抚着陈永仁的情绪。
“力行啊,这次你表现的很好,又帮我们抓住了一批蛀虫!”老板微笑:“他还说了,等忙完这些事,一定要亲自见见你这个小亲戚。”
“到时候还需要你这位小学弟,帮老哥我说说好话。”
“学长,你说笑了,是你提拔的我,我又岂能忘记你?”陈永仁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