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山脉深处,一行人各个手持照明筒,急匆匆的在山腰暗林子里穿行。
这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赶,否则不必如此冒险,甚至为了不惊动山里的野兽,他们连喘息都有所收敛。
队伍里有九名保卫都是安保公司精挑细选的练家子,这种强度的长途跋涉和登高自然不算什么。还有一个浸淫中医几十年的老人家,也是长期混迹在深山老林中的人物,常人跟在他身后登山,恐怕连灰都吃不上。
只是可怜了队伍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在实验室里搞研究的学者,另一个则是刚满20岁的大学生,都累得小脸煞白,相互搀扶着坚持。
年纪小的叫柏糖,圆脸大眼,身材娇小,罩在宽大的冲锋衣里更显柔弱,此刻人累的委屈,双目朦胧,快哭出来了。
赵汉卿比柏糖年长六岁,二人与另外两个好友同为闺蜜。
赵汉卿性格执拗,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却也冰雪聪明,年纪轻轻便取得基因和生物双学科的最高学位,同时还是数个知名大学的挂职教授,经手克服的科研难题已有数个,私下被誉为国内最有潜力的科研工作者。
难得的是,她还拥有一副精致的面孔和标准的模特身材,名副其实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相熟或初见的女子都会感叹造物主对她的青睐。又因为她在工作中不苟言笑,一派清冷的知性范儿,被男同事们称为——智天使。
这次深入西南山脉之行,是跟赵汉卿的一个科研课题有关。
古籍记载一种植物名为九息香,每日会在东方的第一缕紫气中绽放,花片只存在九个呼吸,九息过后便会像蒲公英一样飘散凋零,食之,可增人气力。
更据说九息香的花香是鬼魂的食物,所以还有招魂的特质,其生长之地往往阴气森森,孤魂野鬼聚之不散。
赵汉卿恰是在研制一种能永久性增强人体质的药物,但尝试几百上千种动植物后,要么是效果微乎其微,要么是负作用极大,或者干脆就是剧毒之物,总之课题还停留在构想和理论阶段。
如果九息香真的存在并且效用与古籍记载一致,那么必可成为此构想的一味主药,课题的进程将会因此迈出一大步。
老中医平叔得到九息香的消息后告知赵汉卿,这才在天工药业的支持下千里寻药。
至于随行护卫的九名安保则是赵家的安排,旁人可没有这等待遇,连同非要跟来玩的柏糖,一行十二人来到脚下这座空顶山。
进到山中,尤其是在山腰上看的清楚,空顶峰被一圈凝而不散的环状云“套”住,雾里看花,难窥顶峰全貌。
反倒在山外时不曾发觉,全以为是山里湿气重,夜寒起的瘴气。这般异景,就算赵汉卿这样学识渊博的人也没根据解释。
柏糖性子活泼大胆,入山以来终于见到一点有意思的物事,当即欢叫道:“卿姐!你看那云像不像奶油甜甜圈,好想咬一口尝尝!”
赵汉卿一把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道:“小声些,小心引来豺狼虎豹把你叼走。”
柏糖扒下赵汉卿的手,努着嘴嘀咕:“唬小孩嘞。”
赵汉卿等人先前赶路,多在顾及脚下,此时瞭望四周,才发现山腰上的地形奇妙。
若是忽略那些灌木荆棘和盘踞在外的老根藤蔓,围绕山腰这一带的地势居然出奇的平坦,像是人为开凿出的山道。
赵汉卿轻拍身边的一颗大树,仔细检视了视野范围内的树种,果然多是同类,少有的其它品类者也是扎堆儿而生,再看粗细,树龄也相差无几,都是人为的痕迹。
端的是奇事,什么人,不,什么样的势力才有能力“操纵”一座大山的生态布局?又是什么目的?
赵汉卿问平叔道:“平叔,您进过的山比我走过的桥都多,能看明这座空顶山的门道么?”
老中医平叔苦笑道:“大小姐谬赞了,原本是问到老头子的拿手之处,但可惜,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平老头确实也有不懂的地方,但毕竟年纪大,想得远,又道:“不说那圈异云,只当它是自然奇观,见过便罢。但这条山道着实让人费解,若围绕山腰的这圈暗林是在遮掩或保护什么,痕迹未免太过明显,始作俑者既有这份能力,只要稍稍在地势和树种上多花些心思,也不至于轻易被人看出,又没有什么陷坑套网……”
柏糖在赵汉卿和平老头讨论的时候,用相机对着那圈云环咔咔照了一通,但因为月光不洁,赵汉卿又不准她使用闪光灯,所以拍下来的照片不甚清晰,她心里气恼,随口驳了平老头一句。
“就不能是你想多了,也许人家就是无聊呢!”
赵汉卿屈指敲了她一记板栗,怪她对平老头不敬,训斥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玩!”
平老头哈哈一笑,算是领了赵汉卿的心意,自然也不会计较一个小姑娘的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