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我都定亲了的,若是被指派去了南境,回来我未婚夫家还能娶我吗?”
一个医女回来在院子的石凳上一坐,一张青嫩的小脸就垮了下来。
“是啊!我最怕毒虫了,让我去有什么用啊,我可不要去那么远啊!”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太医院已经去了二十人,我们怎么说也要去个七八人,这就是我们署一小半人啊。就算我们不主动去,太后也会点名的。”
“那不还有一半的机会可以不去吗?”
有人害怕道:“我,我,我可不能去,我要去找家中商议一下,看看父亲可有什么办法,找人去给太后说说情。”
“对对,我外祖家和太后母家说得上话,看能不能想办法给太后送些金银,我还要嫁人的啊!”
......
一时间大家都开始急匆匆的思考自家有没有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人,帮自己躲掉这场灾祸。
云简沉默着,听着耳边大家乌泱泱的讨论,心中念头却越发繁杂。
然而不消片刻,只听有人一声呼喝,院子里的议论声瞬间停了下来。
“成何体统!!!”
孙医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医女署入口处的月亮门处。
就着清冷的月光,孙医正脸上都是冷冷的怒意。
“一个个贪生怕死,只知享乐,我们医女署好歹也是大乾官署,便养出了你们这么一群遇事退缩的废物吗?!”
刚才还急着回家找人脉的学生们瞬间缩回了脖子,被吓得噤若寒蝉。
“若是南境战事一起,我们的将士们也像你们一样推脱退缩,谁来保卫我们的家园?!谁来换得你们在京城享乐?!
怪不得人说女子乃逐利之徒,有你们这样的人在,我们女子的名声何时能变好?大乾官场上何时才能有女子的一席之地?!
尊严不是别人给你们的,而是你们自己挣来的!
我们做出了多少努力才换来医女署的建立,今日被你们这么一遭贪生怕死,以后大乾百姓议论起女官,都会说我们不过是一群混吃等死的笑话!”
孙医正绕着石桌走了一圈,接着道,
“在你们进医女署的第一天,我便说过,成了女官,我们便和大乾的其他官员一样,以尽忠报国为己任,为国为民,绝不敢辞!
都记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你们做不到的,贪生怕死的,我看也不必去找家中关系了,直接告知于我,我一定尽力为你们在太后面前斡旋。
但这一别,今后再想进我医女署,便不可能了。
仅限今天!不想去的,尽快提出来!我绝无二话!”
说着,孙医正绕到刚才那说要回家嫁人的医女面前,问道,
“田溪,你要回家嫁人是吗?”
被点名的田溪哆哆嗦嗦的,沉默着不敢说话。
“要回家就痛快点,我不为难你。”
那田溪听到这话,一咬牙,起身颤抖着给孙医正行礼:
“是,孙医正对不起,我不想去南境。”
“好!”
孙医正点头,“你去收拾包袱吧,太后那边我给你说。”
田溪赶忙低着头离开了院子。
“还有谁?!”
孙医正绕着圈子问在场的医女。
有了田溪的先例,不一会儿,就又有三四个医女犹豫着举起手,在孙医正的同意下离开了医女署。
接着便再也没人说要离开了。
“没有人了吗?”
没有人起身。
“如此,有谁愿意和我一起,去往南境支援大军?”
场内还是一片沉默。
毕竟承认自己是贪生怕死之人不容易,但若让人身先士卒则更难。
面临大是大非的选择上,多的是沉默的大多数。
眼看场面就要这样尴尬下去,云简出乎意料的举起了手,语调轻柔却又坚定:
“孙医正,我愿意去南境。”
孙医正眉梢一挑,没想到这第一人竟然是云简。
“你还有孩子要照顾,南征战役不知多久才能结束,你可以吗?”
在云简身旁坐着的纳兰佩也不易察觉的拽了拽云简的衣角。
那意思很明白,不让云简去冒这个险。
然而云简淡然又坚定,“我想好了,医正,我要去。”
“好!”
此时正是鼓舞人心的时候,孙医正扬起满意的笑脸,看了看坐着的诸人,又一次问:
“已有第一人了,很好!
国难当前,我们虽为女子亦可以同男儿们一样,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