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奚挽玉答应的很是干脆,连点子犹豫都不带有的。
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颜辞觉得索然无味。
……
颜疏影最终还是找到了被关在水下暗室里的红书媛。
只不过他用自己的所有权利,包括御龙阁在内,一并转让给了颜辞,才换来了这个机会。
此时的红书媛已经完全没了人样,眼中一片灰败的死寂。
昏沉的室内起了一丝光亮,她麻木的向前投去视线,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记忆当中,那个谦和温润的翩翩公子。
“你来了?”
红书媛扯动了穿进腕间的链条,泪水浑浊污色:“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找到我的。”
她的殿下无所不能,天资聪颖。
不管她在哪里,都会被他找到。
水下室内的的暗卫被撤走,四处静悄悄的。
除了偶尔有爬虫翻滚涌动带起的水声之外,再无别的动静。
“疼不疼?”
颜疏影在池边蹲下,轻轻抚上红书媛的脸。
面前这个女人,他爱了三年,恨了二十年。
千方百计的利用她,算计她,折磨她。
到最后发现,原来之所以会恨,全是因为爱的太深。
他不甘心被背叛,也不甘心属于自己的位置被霸占。
孩子没了,权利没了,爱人没了。
那个时候的他当真是一无所有,从而理智被完全蒙蔽。
消沉的半个月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分裂出一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灵魂。
现在想来,也许另外一个颜疏影,是曾经自己的写照吧。
“不疼。”
红书媛用力扬起一丝微笑,她感觉的到,是他回来了。
不是那个阴晴不定手段暴虐血腥的颜疏影,而是她真正爱着的前朝太子。
一只虫儿爬过肌肤,红书媛抖了两抖,眼泪更加掉的厉害。
“每次当这些东西咬上我的时候,我就会想,辞儿当年还那么小,我是怎么忍心把她给泡在里头,泡了那么久的。”
颜疏影替她擦干净了脸,却没管那只大快朵颐的虫儿。
“不用太过内疚,毕竟本王,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
“放心吧,小阿辞不会难受太久了。”
“以后本王也会留在这里陪你,是我们欠她的。”
先皇让他们所有人都活的像是个笑话,可真正令他们去做跳梁小丑的,也是他们自己。
“不会难受太久,是什么意思?”
红书媛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总感觉,她要失去她的孩子了。
这一理念让她惊慌,她自觉可以接受惩罚,可颜辞,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她被关了那么久,都还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世间繁华,没有体验过人情冷暖,就要这么去了吗?
“小阿辞她,最多只有三个月可活。”
提及这个,颜疏影也是心中泛起刺痛。
就连另外一个他,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在见到颜辞时,都会无端紧张,生起喜爱。
他又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孩子,只是为时已晚。
当父母的,亲手拿起利刃,一点点的挫掉了稚子的生机。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红书媛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一度哀恸到不能自已。
“没有了。”
颜疏影叹息,他坐了下来,掬起一捧褐色的药水:“也不要再去折腾她了,三个月虽然不长,但对于她来说,还是太久了,很难挨的。”
……
燕未彻底沦陷。
两国并做了一国,且为了颜辞,奚挽玉将主城设定在了燕未皇宫。
万慈集体迁徙。
折腾了许久,天下总算是再一次安定了下来。
颜辞这儿百无聊赖的扔着个玉玺玩儿,躺在御书房的软榻上,挑选属于自己的绿头牌子。
虽然数量众多,但上面清一色的就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龙袍为什么非得是黄色的?”
牌子选起来没什么意思,颜辞无聊之下,一把摁下了可怜的玉玺,开始挑自己身上衣服的毛病。
“回头让尚衣局的给朕裁件红的,看起来喜庆。”
世人皆知,新国的皇帝是当初那个残暴不仁的太子殿下。
对于这一点,颜辞本来是很不喜欢的。
但是奚挽玉的意思是,江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如今提前送给了她。
加上宫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