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又给过我外公机会?”她步步紧逼,厉声质问
“证据确凿,为何不认?”为什么就区别对待
“又凭什么网开一面?”
她居高临下看着跪伏在脚边的众人:“你们功勋几何?”
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她眸中含泪,字字泣血:”南家通敌叛国一案今日洗刷冤屈!”
“我外公已死,这辈子功过可盖棺定论。”
“南绣山此生……有功!无过!”眸中充血,脖子上青筋显露
“这话我南家敢说,你们谁敢?”声嘶力竭,痛苦不堪
无人敢言,南善宜嘴角上扬,嘲讽出声:“一身功勋尚被逼迫至死,你们又怎么配提网开一面?”
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她轻声道:“你们……死不足惜。”
高举手中之册,整个人都在颤抖,落泪震声:“我手中之册记载武安侯一生,今传于后世。”
“南家家主、南荣军统帅、大晟武安侯南绣山,辅佐大晟三代帝王!”
“开疆扩土,功勋无数。”
长呼一口气,眼泪从脸颊滑落:“于圣则十五年,被逆党所陷,世人口诛笔伐。为平民愤,定军心于大理寺内自戕而亡,宁死不认叛国之罪。”
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她道:“你们所有人要记着,我外公死于百姓讨伐,死于……朝臣构陷。”
“天下苍生皆是罪人!”
目光和龙椅上的人交汇,彼此眸中的情绪痛苦悲痛,南善宜落泪不止。
她是罪人,他也是,没有无辜之人。
“陛下!”凌山快步入内,对周朝运行礼后道:“北境南家梁钰霜求见!”
南善宜和南郡书皆是一愣,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眸中疑惑,这个时候霜儿姐怎么会来?
“宣。”周朝运目光落在大门处
梁钰霜身着软甲,在众人的注视下入内,目光和一旁的南善宜还有南郡书短暂交汇,很快她下跪面朝天子行礼:“事急从权,请陛下恕臣非召入京之罪。”
说完后她双手奉上卷轴:“奉家父之命,给陛下献上北境捷报!”
朝臣交头接耳,北境何时起了战事?
梁钰霜继续道:“四关十六镇已经夺回,南荣大军气势如虹已经攻入匈奴境内,直逼王庭。”
舅舅若收到她让表兄送回的军令,哪怕早已经整装待发也不可能这么快取得如此大捷。
除非……南善宜杏眸轻颤,在外公的死讯传回北境时舅舅就已经挥军北上了。
匈奴王庭里拜陀怎么也想不明白,南绣山被长安逼迫至死,为何南家还要守护北境。
显然朝堂上的人,跪着的,站着的都想不明白。
这么多年他们的猜忌,构陷在这一刻沦为笑柄和罪孽。
周朝运看着跪在大殿中央,背脊笔直的女子,南家非召入京,千里迢迢送来捷报,总是有所求的。
“北境大捷当重赏。”他眸中幽深平静:“南家想要什么?”
若是以往,臣子立功,行赏时总是要客气推托一二的,可如今南家早已经对长安失望,什么君臣之意都是假的。
梁钰霜直接道:“南荣军会直入匈奴王庭,取拜陀首级。”
“原是想用这捷报为侯爷证明南家与匈奴并无勾结。”
一旁的林寂莲道:“武安侯的污名已被洗清。”
梁钰霜刚才入宫时已经知道了,她看向上座的帝王道:“所以南家想换一个赏赐。”
“你说,朕都允了。”周朝运平静道,这是他欠南家的,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
“此次入京,南家要带走两个人。”梁钰霜眸中动容,爷爷的遗体还孤零零的安置在大理寺内,城门之外五千南荣军日夜不眠,
“一是举白幡,迎老侯爷魂归故里!”
“二是……
扭头看向一旁憔悴瘦弱的南丫头,明明当时在北境她是那样的活泼娇俏,如今却……
重新看向帝王,一字一句惊诧众人:“求陛下废后立新,让吾妹随我等回北境。”
长安是个吃人的地方,他们蹉跎伤害,南家的珍宝南家自己养。
无论是林寂莲还是周怀谦,在听见这句话时都下意识抬头看向圣人,在触及暗沉凤眸中的云雨时都暗道不好
无论如何他是帝王,帝王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天子一怒,浮尸千里,从不是玩笑。
周朝运膝盖上的手慢慢抓紧,眼眸里深不见底:“武安侯南绣山一生功勋卓着,乃大晟之栋梁,追封北郡王,谥号忠武。”
“以皇氏之仪厚葬。”
停顿了片刻,他眸中暗沉,威压四溢,帝王威严不容挑衅:“朕此生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