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没有回话,他早就知道了答案。】
【徐帅,皇上乃知兵的天子,他很清楚要肃清元军需要时间,可皇上偏偏最不能等的就是时间,我军就快进入山西境内,若再不有所动作,恐怕很难交代!】
【徐达还是没有说话。】
【徐帅,今日汤和的话不出第三人耳,句句肺腑,此话汤和只说一次!】
【汤和脸色异常的严肃。】
【哎......说吧,本帅洗耳恭听......】
【徐帅,汤和劝你莫再【沉迷过去】,而要【认清现实】,在【天下】面前,你与皇上曾经的【情义】已然不再,须知,君是君,臣是臣......】
【徐达猛然抬头,他知道,汤和是豁出性命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他重重的冲着汤和点了点头,】
【老弟今日之言,徐达,终身铭记!!!】
【徐达旋风般转身,望向身后地图,下令,】
【汤和!】
【在!】
【本帅命你为我军先锋,下怀庆取泽州,记住,此去你部乃孤军冒进之态,此举只为试探元军战力虚实,莫要轻敌!】
【汤和,领命!】
【汤和行礼之后大步离去,他跟随朱元璋的时间最长,最深知朱元璋秉性,今日他这不可出第三人耳的肺腑之言他不敢确定会不会传入朱元璋耳中,但这都不重要了,在【劝】徐达出兵这事上,他【有功无过】!】
【在所有跟随朱元璋的【老人】中,早在当年朱元璋离开濠州之时他就察觉到了这位同乡的【志向】,所以从那时起,他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所以,他才成为所有人中最后活下去的那【唯一一个】......】
【十日之后,韩店,汤和所部大败的消息传回明军本部,徐达严令明军不可轻进,并派亲兵八百里加急将战报呈往应天请朱元璋定夺,】
【七日后,御信回,信中只有一句话,】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之事,徐帅一人定夺!】
【收到御信的徐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显然朱元璋对于他这次的【及时请示】很满意,至于汤和大败之事,有吗?朕怎么不记得?】
【朱元璋此时的确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小事】,建国之事繁杂,每件事都要他亲定,他也半个月没睡过一次好觉了,李善长刘基宋濂等人已然瘦了一圈......】
【山西,太原,大帅府,王保保。】
【大帅,明军南北两路大军已经停止行动,就近驻扎!】
【亲兵来报,语气中显得有些兴奋。】
【哦?知道了,下去吧!】
【不动如山的王保保眼中一直没有离开眼前的地图,摆了摆手,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接着问道,】
【皇上的特使到了?】
【是!大帅,特使已在府外久候了三个时辰......】
【哦?瞧本帅这记性!忙了军务竟然忘了这事,还不速速有情?】
【是!大帅!】
【亲兵离去之时一脸骄傲,能让皇帝特使久候,咱们大帅正如日中天啊......】
【特使入内,【宾主】入座,下人奉上香茗之后迅速退下,大堂中只剩下王保保与元帝特使二人。】
【特使,皇上近来如何?】
【王保保品着这世上最顶级的香茗一口后问道,】
【特使慌忙站起,躬身,】
【皇上自离开大都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大帅,这是圣旨,还请大帅过目!】
【特使将圣旨举过头顶,王保保很满意的将这所谓的圣旨单手抓起,这明显是逾越了君臣底线的举动双方都没有觉得任何【不适】。】
【特使心里非常清楚,他们这些被赶出大都的丧家犬之所以还能在上都有口饭吃,不至于被赶到沙漠里吃风沙,眼前这话语权比皇帝还重的实际上的【皇帝】万万得罪不起!】
【圣旨开,尽是溢美之词,封他扩廓帖木儿为齐王,赐金印......】
【深悉元帝秉性的王保保随意的将这圣旨放在案桌之上,也没有扶特使起身,背着手来到地图面前,回声问道,】
【说吧,皇上还有何话带给本帅,本帅洗耳恭听!】
【知皇上者,大帅也!皇上让微臣给大帅问句话,】
【收复大都,可否有具体日期?......】
【特使战战兢兢的问道,这句话本身带出的含义太大,若他带不回满意的答案回上都,他的人头也没必要长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自元帝被驱逐至上都之后,这位皇上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