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影的声音沉沉,话语中的试探直直的击中了江闻祈的灵魂。
江闻祈在瞬间感到热血沸腾,整个人充斥着兴奋和恐惧,让他浑身都为微微颤抖,眼眸里是彻底的疯狂。
他觉得很刺激,很惊喜,也是无与伦比的开心。
江闻祈恐惧有一个人完完全全的了解他,完完全全的看穿他,又开心那个人是江照影,开心是江照影彻底看穿了他。
他开心两个人在这里相遇,又在第一眼互相看穿了对方。
空气陷入一片沉寂,只有江闻祈阴沉沉的眼眸此刻璀璨如星子。
他微微闭了闭眼眸,随后道:“夫人,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能追上你的。”
江照影在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她上前一步,仔细的观察着江闻祈的神情,伸手握住了他的肩头,盯着他反复确认:“所以是你,祈儿?”
江照影的嗓音也微微发着抖。
这是周珩唯一没有搞懂的事情。
他神色晦暗的在两人的身上过了一遍,仔细思索后,才道:“那我也会,无论你忘掉了什么,我都会重新帮你想起来的,影影。”
现场热烈的氛围因为周珩的这一句话破功,江闻祈还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江照影觉得她的耳畔好像是有一百只鸭子在叫。
她觉得自己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仅冷静了下来,还觉得有点炸裂,她缓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两人投去了可怜兮兮的目光,江照影深吸一口气:“你们俩闭嘴算了。”
马车是在飞速的疾驰着,不久便过了宫门,到达了皇宫前。
周珩最后看了江照影一眼,来不及再多说些什么,只能道:“你先在马车里候着,周边都是我们的人,等一切安全,再入宫。”
江照影点了点头,知道周珩又是要去卖艺去了,她贴心嘱咐:“你悠着点,哭得时候不要闪着腰了。”
周珩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看了江照影一眼,终究是放下了帘子,脚步匆匆的入了宫。
彼时的皇帝正在床榻上焦急的等待着。
不过是过了几个时辰,可对于他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宣旨的公公快马加鞭的回京,却是灰头土脸,两手空空,于是他气得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躺在了床榻上。
此后,他便十万火急的夜召祝丞相,让他连夜出京城去接来周珩。
果然不负他所望,周珩终于松口了!
皇帝此刻正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他的身边跪了一群太医,因为他不敢让周珩一个人待在他的身边。
“报!安王周珩求见!”
门外传来郑公公尖细的嗓音,皇帝急急扶着王院判的手,微微坐了起来,他十分急切的道:“宣!快宣!”
殿门在一瞬间打开,皇帝满心欢喜的期待着来人,可谁知周珩未踏入殿内,便直直的跪在了门外。
“罪臣周珩,未平疫病,擅自回京,又因平王火烧百姓,擅自将其处置。罪臣知罪,求陛下责罚。”
皇帝听见这话,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要两眼一翻,背过气去。
月光如水,照在他宽厚的脊背上,象牙白的圆领袍,衬得他犹如一块温润的玉。
瞧瞧此刻的周珩,和他那宽厚仁慈的父亲,受天下敬仰的先太子,是有多么相似啊!
若是在平时,皇帝瞧见周珩这样谨小慎微,诚惶诚恐的跪在自己的前面请罪,他定是会大笑出声。
可如今,他不仅是笑不出声,心中更是有万千的怒火,几乎是要喷涌而出。
此刻的周珩,看着胆小,其实是胆大的很啊!
他便是要这样跪在他的面前,拿捏他,等待着他这个九五之尊,亲自去求他,对他好言相劝!
皇帝的目光陡然变得狠戾了起来。
可是他无奈,只能擦了擦嘴自己嘴角的血,一字一句说的心痛:“不,你无罪!”
“周珩,你干得好!平王周栾那个逆子,他妄图火烧百姓,罪无可恕!他早该死了!”
周珩只是摇头,月光下的他看着无比卑微,好像都快要哭出来了。
“事出从权,可罪臣平息此事后,心中又是生出了无限的惶恐,觉得许多事情超乎了罪臣的想象,平王是您的亲儿子啊!罪臣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让您伤心!”
皇帝咬着牙听着,只能艰难的爬起身,沧桑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周珩,对着他好言相劝:
“你快,你快进来,带着医者来救救你的叔父,我们是至亲的关系啊!叔父怎么会怪罪你呢?”
周珩脸上写满了胆怯:“先君臣后叔侄,罪臣怕陛下生疑,不然先叫来证人,解释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