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
宁泽敲响了沈笑笑房门。
找来丫鬟伺候沈笑笑穿衣洗漱,抱着她去用膳。
高县令带着何县尉主簿已经候着了。
一行人用过早膳,高县令吩咐下人去备马车,宁泽低头望了一眼沈笑笑。
沈笑笑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小脑袋点了点。
“不用备马车,吩咐人去牵马过来。”
“这...”
高县令目光落在沈笑笑身上。
主簿及时接话:“小国师毕竟年幼,马车...”
“本将军亲自带小国师过去,尔等可有异议?”
宁泽不怒自威,他面无表情时气场全开,压迫感十足。
浑身上下杀气十足,大有一种,再废话不休,老子砍了你们的脑袋。
被他这一瞪,高县令抬手抹了抹鬓角的汗渍,结巴道:“下...下官...这就去牵马。”
“大人等等,我陪大人一同前去。”
主簿生怕被落在这独自面对这股杀气,他是个文官,又不是武将。
他扛不住。
何县尉满是不屑的盯着高县尉跟主簿的背影。
他这副模样也落在宁泽跟沈笑笑眼底。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
都发现了不对。
从昨日开始,这何县尉就对县令跟主簿不太对付。
没多大功夫,高县尉就带着马匹回来了。
宁泽一手抱着沈笑笑,一脚蹬上马镫,帅气的翻身上马。
沈笑笑只是一个眨眼,视野一下开阔。
宁泽压着嗓音问:“高县令,前头带路。”
高县令急忙挥手,下人们抬来凳子,马匹被马夫牵着,高县令撑着圆鼓鼓的身子艰难的一点点爬上马背。
甚至因为腿短,而够不上马镫。
高县令肥脸通红,他扭头去看主簿。
主簿立马也爬上马匹,他坐在后头,两只手拉不住绳索。
高县令的肚子太大,他伸直了胳膊也搂不住。
主簿尴尬极了。
宁泽眉头紧蹙。
“你,下来。”
宁泽指着高县令,高县令身子一僵。
在主簿等人的帮助下艰难的爬下来。
“你带本将军去。”
宁泽指着马背上剩下的主簿。
主簿脸色一僵,内心慌张。
怎么是他来带路,他不想面对这一切!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宁泽官大了几级。
主簿最终只能扯出一抹笑,在前头带路。
何县尉一个助跑,翻身上马,跟在后头。
高县尉:“快去给本官驾马车。”
出了城,肉眼所及,土地干涸开裂。
裂口足有两寸。
本该是一片绿荫的田野,一眼望去,干枯发黄的叶脉拢着深褐色的枝干。
金乌照射,热气升腾。
偶尔一阵热风吹过,干枯的田野里传来一阵簌簌声。
像是微风在翻看一块块田野,找寻最后的绿荫。
宁泽拉住缰绳,他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弓眉,落入眼眸。
他难受的微微闭眼。
沈笑笑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崖县干枯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严重。
一路走来,这么长的距离,没有看见一处绿色。
她目之所及,也并无半分水源。
“百姓何在?”
沈笑笑侧头问主簿。
主簿尴尬道:“百姓们如今,部分在寺庙内祈求佛祖降雨,部分在之前的水渠那镇守。”
沈笑笑拉了拉宁泽的衣袖:“找。”
宁泽跟她相处了些时日,对于她说的话都能明白过来。
他颔首,随即道:“你去把百姓都叫过来。”
主簿擦了擦汗:“大人可要先去找个落角地乘乘凉?”
宁泽看向沈笑笑,沈笑笑摇头。
过了不久,一批穿着粗布麻衣,面黄肌瘦,眼神凶恶带着锄具的百姓赶来。
“不能挖水渠!不能挖水渠!”
百姓们凶狠的上去,举着手上的锄具,齐刷刷喊道。
马儿被喊声惊吓,忍不住嘶鸣,扬蹄。
走在最前面的百姓吓的脸色一白,想停住脚步,又被后面的人推搡的往前连进几步。
“不......救......救命...”
眼看走在最前头的几人要被马蹄击中,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