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掀开木门,席卷着飞刀直冲两人面门。
“啊啊啊!”
由于三号恰好挡在风吹来的那一面,几乎所有的刀刃都没入了三号体内,那场面远比银幕内的划伤更具有冲击性。
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飞溅的血液就随着两人一起被狂风拍出窗外。
也许是面前的红外线太过鲜红,沢田纲吉竟觉得有些刺眼。
他看见红外线对面,时淮毫不犹豫的跳出窗外,没过多久又从他旁边的窗户翻进来,手里还提着浑身是血生死不明的列维。
“那个,切尔贝罗他……”
轰隆——
又是一声炸响,沢田纲吉已经分不清它是来自教学楼,还是来自楼下。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窗外飞过的块状物,一双微凉的手却在此刻捂住了他的双眼。
“只是个仿真人偶的零件而已。”时淮略带笑意的声音几乎贴在他的耳边,“我不想留下它的电子脑,所以会拆得比较碎。”
沢田纲吉只觉得耳边的声音轻柔到有些失真,周围的环境也很嘈杂。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某种物体砸到窗户上的声音,狱寺隼人不甘的怒吼声,夏马尔劝说狱寺隼人放弃指环遭到拒绝而气急败坏的骂声……
“如果狱寺隼人也碎掉了,你会怎么办呢?”
耳边的声音带着懒散,还有一点无法言说的引导。
“不会的……”
“不会什么?那种廉价的生命丢掉也无所谓吧?”
“开什么玩笑!”他拍开眼前的手,一把揪住时淮的衣领,“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看着时淮脸上那无所谓一般的笑,沢田纲吉只觉得愤怒和悲伤两种情绪瞬间被放大。
“我是想和大家一起打雪仗、一起看烟花,所以才要战斗!所以才要变强!!”
“为什么露出这种无所谓的表情?”
“如果狱寺的生命可以这样随意丢弃的话,我迄今为止的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
想象中不负责任的话没再从时淮口中吐出,他只是笑着,看不出喜悦还是悲伤。
如果早点有人这么跟我说就好了。
他好像在时淮的笑中看到了这么一句话。
耳边的嘈杂声忽然消失,周围陷入了仿佛时间停止般的寂静。
没等沢田纲吉再说些什么,他就被面前的人强行转了个身。
入目的是伤痕累累的狱寺隼人。
破破烂烂的深色外套之下,沾满灰尘与鲜血的绷带几乎包裹全身,新的、旧的伤口全部都有鲜红在流淌。
他胸前没了令他骄傲的指环,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望着沢田纲吉。
直到沢田纲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狱寺隼人才仿佛脱力般倒在地上。
“对不起,十代目。”他将脸埋入地面,声音有些沉闷,“指环被抢走了。”
“因为我还想看烟花,所以就厚着脸皮回来了。”
可恶啊……
怎么会输呢?
这么关键的一战,他应该为十代目扭转战局的……
为什么还是输了啊!
沢田纲吉的后背被人轻推了一下:“再说点什么吧。”
他缓缓跪坐在狱寺隼人身前,轻轻捧起狱寺隼人的脸,慢慢擦干净上面的灰尘。
那双充满愧疚与无助的灰绿色瞳孔中,似乎重叠着什么人过去的影子。
“太好了。”沢田纲吉万分庆幸地笑了,“真是太好了,狱寺。”
你还活着啊。
“可是我输了。”闷闷的声音继续传来。
“谢谢你,狱寺。”
听到这不带任何责备,反而满怀着庆幸和感激的声音,狱寺隼人手忙脚乱地用胳膊挡住眼睛。
“请、请不要这样。”他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无言以对……”
夏马尔和里包恩不知何时来到时淮身边。
“狱寺这小子捡回一条命。”夏马尔拍了拍时淮的肩膀,“谢了。”
能在最后意识到自己生命的可贵,结果还算不错。
时淮仿佛没听到夏马尔的道谢一般,静静地看着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就像之前盯着银幕发呆时一样。
“只要成为阿纲家族成员,你也能得到这样的待遇。”里包恩对着一言不发的时淮诱惑道。
时淮闻言终于赏了他们一眼:“不客气,不需要。”
他拖着昏迷的列维慢慢走向瓦利亚那边。
“我有过更好的。”
“看吧。”夏马尔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就说这人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