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长乐惊讶问道。
剑酒看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道:“公主,北狄如今王权争斗不休,单戎一派主和,三王子单裘一派主战,这使团中,有一半以上是单裘的人。”
他顿了顿:“据我所知,他们在国境线不远处已屯兵数十万,打算在您过去后,杀您祭旗。
单戎一派大势已去,无法再与已经拿到兵权的单裘相抗衡。
所以公主,无论如何,您不能过国境线。属下已经收到了边城的消息,太子殿下已经先我们一步到达了,如今已经开始部署计划,他要求属下,无论如何,要把您送至边城。”
长乐相信凭借他二人的武力,趁夜离开不是难事:“但若你我二人突然消失,使团中必定有人向单裘传信,是否会打乱太子哥哥的计划?
他们日夜行进,未能喘息,如今我们要做的,是给太子哥哥多争取一些时间。”
剑酒其实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但公主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如今自己已经在密切的监视中,随时可能暴露,自己死不足惜,可不能拖累了公主。
“叩叩叩。”门外敲门声突然响起。
剑酒下意识地挡在长乐公主面前,却见清荷推门而入。
清荷俯下身行礼:“公主殿下,清荷有一计。”
……
边城
江逸澈正在给护国将军姜宇讲解超声波武器的使用方法,姜宇从最初的鄙夷到不可置信到爱不释手。
“若此物真的如此奏效,我们便无须再怕北狄的狼军了。”姜宇感慨,多年来,北狄人仗着自己会训狼,经常让它们毁坏庄稼,或者入夜撕咬边关民众,捕狼器和传统陷阱收效甚微。
江逸澈道:“此物杀伤力强,但若北狄士兵愿束戈卷甲,我军可不杀之。”
姜宇点头,多年征战生涯让他明白,光是打是打不完的,你来我往互有输赢,十年前兵败逃亡,十年后依旧会卷土重来,若想达到长久的和平,更多的是治理,让民间进行商贸互市、结亲通婚,实现民族大融合才是长久之计。
可他镇守边关多年,最是知晓北狄人的习性,若想跟他们讲道理,先要跟他们亮一亮拳头,打赢了,他们才会听你的。
这也是多年以来,为何大盛朝中多数文臣希望与北狄谈判均被回绝的重要原因,可若要真的开打,那帮朝臣又多有退缩,包括凛渊帝,根本不愿与北狄硬碰硬。
也就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北狄人认为大盛不敢应战,不仅常年挑衅,如今更是蹬鼻子上脸,敢计划拿长乐公主祭旗。
姜宇想起十年前同样被凛渊帝抛弃在大盛皇宫中的小小身影,忍不住问道:“也不知公主殿下,能不能顺利到达边城。”
江逸澈望向帐外:“如今风沙已歇,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老将军不用担心,孤让太子府的侍卫一路护送,他之前在边关生活多年,熟知路线,应当不会有问题。”
“太子哥哥这是不相信长乐独自一人也能前来?”帐帘被掀起,些许的风沙被卷了进来,江逸澈定睛一看,那袅袅站在帐前的人,正是他们在谈论的长乐。
姜宇已经迎了上去:“参见公主殿下。”
“老将军快快免礼。”长乐连忙扶他起来,多年来大盛还是靠已经年迈的老将镇守边关,长乐心中对他一直多有敬佩。
“剑酒呢?”江逸澈看到长乐身后没有其他人,不禁问道:“他为何不护送你前来。”
长乐解释:“我二人一同消失的风险太大,如今他现在使团稳住单裘的人,我的婢女清荷也假扮成我的样子在驿站休息。
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最快两日,等沙尘完全散去,他们便没有了继续待在驿站的理由,到时候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姜宇心中大喜:“若是有两日时间,我们的部署计划就可以完善了。
辛苦殿下了,独自一人能避开守卫,跨越风沙,来到军营。”
原来只以为长乐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知晓她有庞大的暗探网后自己着实吃了一惊,如今见她风尘仆仆赶来,不禁感叹:大盛皇室,总算出几位有勇有谋的皇子公主。
想到这,姜宇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干劲,忠君是他的信仰,但他对凛渊帝的一些举措也是颇有怨言,尤其他一直不愿面对北狄让他这位守将很是难做,好在,如今看来,大盛后继有人了。
姜宇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他太希望有生之年能真正大败北狄了,他语调稍稍抬高:“太子殿下,我们马上开始吧?”
……
北漠战场,狂风呼啸,漫天黄沙如汹涌的波涛,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
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盔甲与兵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诉说着往昔的荣耀与惨烈。
两支军队正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