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心里清楚得很,那张已被洗到第四十二位的黑桃二,如今竟神奇地出现在罗大猛手中,这无疑是庄家与罗大猛暗中勾结的证据,但对于心思细腻的沈晏来说,这等伎俩实在太过低劣。
接着,她轻描淡写地翻动着手中的牌,最后缓缓停留在了最后一张。
所有人屏息以待,谁也没料到,沈晏翻开的竟是一手同花顺。
尽管如此,想要超越罗大猛,除非她手中的最后一张恰好是连续的同花,如此巧合,可能吗?
无人肯信,除非沈晏也是在出千!
但是,沈晏的每一个举动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任她手段如何高超,也无法逃脱群众雪亮的眼睛。
所以,沈晏出千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那么战胜罗大猛更是无稽之谈!
这一念想刚起,四周立时响起一片嘘声和嘲讽,“看样子,这女人是打定主意要攀上猛哥的高枝,故意设局呢,呵呵。”
在众人的阿谀奉承声中,罗大猛的表情逐渐放松,见沈晏动作暂歇,他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你年纪尚小,我不与你计较,要是你现在愿意在我面前低头,向大伙说一句‘猛哥,一会儿手下留情哦’,我保证你今晚只需伺候一人!”
这番言语让旁听的女子们皆感不适,唯独沈晏仿若未闻,在一片鄙夷的目光中,她缓缓揭开了那张决定命运的纸牌。
“这怎么可能?!”
有人惊讶地失声尖叫。
“这种牌我这辈子仅见过两回,上一次还是在赌王那里的时候!就连最厉害的出千高手也不敢出这种牌!”
罗大猛压根不信沈晏能胜过自己,他猛地起身,死死盯住沈晏面前那四张扑克,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
“我的老天!这个女人竟然又赢了!”
小成凝视着远处泰然自若的沈晏,心中涌起深深的敬佩。
他从成叔那里听说,小姐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没想到就连赌博也如此精通!
如果不是沈晏准确记住了庄家洗牌的顺序,并且在电光石火间调换了最上方的那张牌,这局比赛,除去出千的罗大猛,她绝无胜算!
此时,小成看向沈晏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敬畏与崇拜。
而罗大猛则因这突如其来的失败恼羞成怒,猛然拍案而起,愤怒至极,立即命令手下砸毁了赌桌。
庄家和围观者四散奔逃,他怒气冲冲地指向沈晏的鼻尖,质问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怎可能摸到那种牌?你出千了吧?!”
面对罗大猛的质问,沈晏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恐惧,她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手指向房间的一角:“这里安装了全方位监控,我是否出千,猛哥尽可查看监控,是谁在玩花样,一看便知。”
其实,除了沈晏和小成,整个现场只有罗大猛和庄家自己心知肚明,是他出了千。
如果真去查监控,一旦那出千的手法被揭露,出自罗大猛之手,他的场子将信誉扫地,以后还如何继续经营,如何向上级交代?
无奈之下,他只能咬紧牙关,恶狠狠地丢下一句狠话:“好,你给我等着瞧!”
正当罗大猛转身欲走之际,沈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将他叫住:“猛哥,开牌前咱们不是已经约定好了赌注吗?怎么,猛哥玩不起?游戏尚未结束,就想脚底抹油?”
罗大猛的步伐一顿,转身大步迈向沈晏,一脸狰狞:“说吧,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沈晏轻轻抿了抿嘴唇,旁观者们都不由得为她捏了把汗,而她只是缓缓后退半步,保持着与罗大猛的安全距离,语气淡然地说道:“我想和你做笔交易,需要你的协助。”
罗大猛的手下们早已做好了动手的准备,闻听此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其中一名领头的小混混,看起来似乎是罗大猛的心腹,脸上挂着猥琐又轻蔑的笑容:“就凭你这有点姿色的女人,还想跟我老大谈生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小成眼见情势紧急,身形灵巧地混入了周遭的人群中,仿佛一尾游鱼融入了大海,他全身紧绷,犹如一张拉满的弓,时刻准备着在危机降临的瞬间挺身而出,守护在沈晏身边。
然而,沈晏的表现却异常冷静,她的双手静静地垂放在身体两侧,那份超乎常人的淡定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古井,波澜不惊。
这样的从容不仅令围观者感到震惊,更在他们心中播下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种子。
周围的空气因为旁观者的担忧而变得沉重,但沈晏的眼眸仍旧如静谧的湖水,不起丝毫波澜,只是她的手在无声中轻轻挪移到了背后,这个微妙的动作如同投进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激起了层层细密的涟漪。
罗大猛,年近不惑,商海浮沉多年,虽对许多隐秘之事不太熟悉,但他那阅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