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谢承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已到卧床不起的地步。
董若笙陪在身旁:“皇上可要留什么话?”
嘴唇嚅嗫,谢承明说不出话来。
董若笙垂眸,失落起身:“看来没什么话要留。”
她不由想起孩儿还小时,一声声母妃叫得甜到人心里。
可沾染权力,母子俩背道而驰。到最后却是这般结果。
成王败寇。
董若笙走出寝宫。
上官沫语步入殿内,花公公躬身候在侧。
二人走到床边。
上官沫语面无表情俯视一国之君:“圣旨拟好了?”
“已经拟好。”花公公取来圣旨,“皇上遗诏:小皇子登基。因皇子过于年幼,娘娘垂帘听政辅佐。封陵昭王为摄政王,为辅政大臣。尚未盖上玉玺,还请皇上用印。”
谢承明瞪大双眼,拼命想动弹。
上官沫语取下腰间的香囊放在床头:“皇上喜欢的味道,定能伴你到黄泉。”
一瞬间,谢承明什么都懂了。多年前布下的局,到合适时机掉落香囊。
这对堂姐妹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不,他是天子,不会死!
母后,母后救他!
他不能死,不能死!
气血翻涌,谢承明吐出一大口血。一朝天子,含恨而终。
“皇上驾崩——”
丧钟敲响,举国皆哀。
陵昭王进京吊唁。一时间暗流涌动,满朝文武心思各异。
有人拥立幼主。
有人认为皇子太小不堪大任,开始为王爷摇旗呐喊。
无论底下的人如何猜测,先皇下葬,幼主登基。
东西两宫太后升为太皇太后。上官沫语为太后,垂帘听政。
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辅佐幼主。最好夺位的时机他没动,许多拥护的人不理解。
皇位前落下帘子,上官沫语抱着孩子坐上去。多年筹谋,终得成果。
而这仅仅是刚开始。
百官跪拜,恭迎太后与皇上。
上官沫语唇角扬起笑,再无昔日的温柔小意:“大理寺少卿之位久悬,案件堆积如山。众卿可有推荐之人?看来没有。哀家倒有一个中意的人选,宣。”
花公公挺直腰杆高唱:“宣上官海桐觐见。”
文武百官有人心如明镜,有人窃窃私语。一介女子上朝堂,何意?
候在外面的上官海桐镇定进殿,一步一步踏入权力的中心。
“臣女上官海桐叩见太后,皇上。”
她的出现自然有人反对。
“太后,女子不可为官。何况这位上官姑娘并无任何功绩。”
上官海桐唇角带笑:“诸位大人为官前有几人身负功绩?小女子愿闻其详。”
有人哑火,但反对声依旧存在。
他们死死抓住她的女子身份抨击,不愿同朝为官。
“女子向来妇人之仁,如何能当大理寺少卿?”
“身无功名,任大理寺少卿实属不妥。不如上官姑娘参加科举,待有功名再来?”
一声声嘲讽,一句句讽刺。
上官海桐郑重一拜:“赈灾粮款不翼而飞,小女子承诺半月查清。各位大人可敢一赌?”
“半月查清?疯了吧?先皇派遣几个钦差都没查出结果。”
荣利峰自信满满:“姑娘愿查就查。若查不出来如何?”
“以死谢罪。”上官海桐当堂立下军令状。
那些想看笑话的人自然同意,一个女子以为过家家呢?
简直自寻死路。
上官海桐淡淡看向荣利峰,唇角扬起一抹笑。
退朝出宫。
上官海桐刚进马车,一个威武的身躯也挤上去。
幻霜退到车边。车夫驾车前行。
上官海桐打量一番:“长高了,身体更结实了。”
谢秋光坐过去,揽心上人入怀:“荣利峰的罪证都在我这里,你不求求我?”
“不求就不给?”上官海桐眉眼弯弯,“这几年他对你可谓忠心耿耿,你舍得把他卖了?说,他贪的钱财是不是都落入你的口袋?好啊,摄政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含笑一吻心上人额头,谢秋光握住她的手:“给,怎么可能不给。我留着他本就是给你铺路的,不然早几年就杀了。他送过来的银两,我想法子又送回了灾区。可不敢贪一点。”
上官海桐轻捶面前结实的胸膛:“算你识相。这次便饶了你。”
二人久别重逢,却没多少时间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