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珍珍忽然倒地,杨嫂子慌了神,连忙缩回了手,她刚才可没碰到人啊,这人怎么就倒了?
“大伙你们都看见了吧,我还没碰到她呢,她倒地上跟我没关系啊!”
刘秋玉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几人的鼻子就喊:“放屁!你刚才伸出手我都看到了,把人推倒了还不认,就这个素质还想当广播员,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配不配!”
杨嫂子被刘秋玉这通指责气的满脸通红,她平时自认为是读过高中的,是个文化人,对谁都是讲理讲据,什么时候被人怼着脸这样骂过?
虽然刘秋玉是刘团长的妹妹,可刘海又管不到她丈夫那个营,他妹子凭啥这样说话?
她气的不行,又不肯放下身段像个泼妇一样骂街,憋了一肚子气。
刘秋玉鲜少吵架能赢,这回遇到个弱对手,心头一阵爽快,压根不管跌坐在地的好朋友,便想继续输出一番,一抬头,瞧见贺知远深沉的视线,立刻就闭上了嘴。
不知道咋回事,她还挺怵这个小白脸的。
没错,在刘秋玉看来,贺知远的长相,就是小白脸,她看不上贺知远男生女相,这也是她和白珍珍能保持友谊的重要原因。
贺知远贺团长的名声在家属院还算出名,他年纪和江向北相仿,级别也相同,但和江向北草根逆袭的好名声相比,他的成功后头总是有着家族的影子。
他和白珍珍领证的事情,还没传开,因此众人只觉得纳闷,她们几个女人的事情,贺团长凑过来干啥?
贺知远半蹲下来,在众人惊讶震惊的目光中,把白珍珍整个抱了起来,脸上虽然仍然冷冷的没什么表情,可行动上明摆着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呐!
杨嫂子也忘了生气,实在是这场景太令人震惊了,她有些后怕的想,难道说白珍珍是贺团长的妹妹?
可看他们的样貌也不太像啊,这个白同志,和贺团长的样貌可差远了,难道说不是一个妈生的?
包括杨嫂子在内的一众嫂子们脑子里都已经胡乱猜想起来,猜啥的都有,甚至有个爱看大戏的嫂子颇有些魔幻的想,这个白同志,难道是贺团长的小妈?
贺知远不知道大家的想法,他抱起白珍珍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替白珍珍道了歉:“我媳妇不懂规矩,嫂子们不要见怪。”
原先还觉得贺知远来了,心里甜滋滋的白珍珍,听到这话,整颗心凉了半截。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就已经在心里判断是她的错了吗?
难道是因为好感度没到八十的缘故?
咬咬牙,白珍珍装作委屈的样子,“阿远,你别怪他们,是我不懂事,擅自考上了广播员,我、我也是想为家里做一份贡献,不想让你一个人辛苦养家。”
贺知远眼神疑惑,他什么时候一个人养过家?
白珍珍身上穿的,还有家里置办的那些大件,不都是用的京市寄过来的钱票吗?
“嗯。”最终,贺知远还是应了一声,只是他的回答让白珍珍万分不满,她都这么说了,贺知远不应该感激涕零,对她的付出表示认可吗?
偏偏贺知远一句轻描淡写的‘嗯’让她一拳头像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一点劲儿。
几个刚才还想争论的嫂子,听到贺知远的话之后,面色各异,她们都没听说过这个京市来的贵公子结婚了,而且不是说高门大户的眼光都很高吗,怎么会看上一个爱碰瓷的女人?
杨嫂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她男人正是升迁的紧要关头,她刚才却无意中得罪了贺团长的媳妇……
而且人家堂堂团长还放下姿态先跟她道了歉,想到这,她忙摆手,肉疼的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白同志的脚还像崴了,都是我不对,这十块钱你拿着,带白同志去卫生所看看吧。”
营长的工资一个月六十五,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老家那边也得寄钱回去,这十块钱是她攒了两个月攒出来的,如今却得给一个碰瓷的女人付医药费。
越想,杨嫂子越是气的牙痒痒,这个白珍珍早说自己是贺知远的媳妇不就完了,白长一张嘴不说话,还故意摔倒,指不定就是瞧见贺团长来了才装柔弱呢!
心机真深!
白珍珍哪能真的收下这十块钱,她眼皮子没这么浅,推拒道:“杨嫂子对吧,我记得你,上回瞧见你和张营长一块回家的,这十块钱我不能收,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到了,跟你没关系。”
她越是这么说,杨嫂子越是心惊胆战,她刚才可没自我介绍,白珍珍就知道她是谁了,还知道她丈夫姓张,这是要给她爱人穿小鞋的节奏啊!
虽然贺团长看着不像是会听枕边风的人,可夫妻两个屋子里的事儿谁说得准?
她僵着脸把十块钱塞进了白珍珍的手心,“不管是不是我不小心推的,你的脚受伤是事实,赶紧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