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七,原本是俞王最忠实的跟随者,奈何他有个弱点,就是喜欢一个勾栏里的女子。
他每次出去,都要与那个女子见面,诉说衷肠。
为俞王做事多年,他一年多数时候都在地下,很少有认识的人,那个女子就成了他唯一的知心人。
所以他一直都想要出人头地,攒够了钱,买座宅子,将女人从勾栏里赎身,他也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他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谁走漏的。
就在前两日,先皇驾崩,守丧期间勾栏瓦舍都不许开门。
他趁机偷偷溜去见心爱之人,却被一个小丫头逮住。
为了救心爱女人的命,他便答应那小丫头进入地下城,将那些人全都换走。
反正士兵多了,只要放几个药人在最显眼的地方,俞王根本不会发现。
果不其然,俞王根本没留意到药人都被换了,还带着人攻城。
自然是还没打,他们两人就已经被活捉。
皇上根本就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这次谋逆瓦解。
这件事,姜七理亏,面对俞王的质疑,他根本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看着他这样,俞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起身就一脚踹过去。
姜七被他踹得倒在地上,疼得闷哼一声,却也没敢说话。
“你踹他有何用?”顾清鸢从外面进来,看着俞王嗤笑了声,“你从生下来就蠢,这是改不了的,否则先皇如何会选择越过你,扶持萧梓钧?”
这句话,触及俞王的逆鳞,他还要起身去扑顾清鸢。
金一只是一根小指头,就将他掀翻在地,还不忘嘲讽一笑。
看见金一出现的瞬间,姜七就瞪大了眼睛,来抓他的就是这个小丫头!
他自认为武艺不错,可在她手下竟是走不过二十招就被生擒。
这是他认为最丢脸的一件事,却偏偏记忆十分深刻。
金一走过他身边时,朝着他俏皮一笑。
他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父王。”萧梓毓走到俞王身边,与他一同跪下,“你就认错吧,不要再做傻事了!”
“你带我女儿来,意欲何为?”俞王怒斥顾清鸢,“你以为让她来劝本王,本王就能给你们低头哈腰?”
见他依旧执迷不悟,萧梓毓哭着道:“父王,母妃都已经做好了要与你共赴黄泉的准备,你就不能看在母妃和我、阿正的份上,放弃争皇位吗?更何况,你争不过的呀!”
这个世上,谁最能扎心?
自然是属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俞王被她这句话扎得遍体鳞伤,当下眼中就是一片血红。
“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孩子懂得道理多。”萧云舟叹气,“有这么好的妻子和女儿,还有阿正那么懂事的儿子,你若是早点认清现实,也不会在今日成为阶下囚。”
“你少废话!”俞王梗着脖子怒道,“你年纪轻轻,凭什么就能坐上皇位?既然你能,萧梓钧能,为何本王就不能?”
“你怎么还不明白?”萧梓毓忍无可忍地怒怼他,“有些人天生就有帝王相,而有些人,天生就只适合做个富贵闲人,你根本就没有做皇帝的命!”
俞王不明白,他甚至觉得,女儿是被顾清鸢教导了几日,就觉得他这个父王没用,想要来说服他投降。
他觉得萧云舟和顾清鸢这对夫妻,利用孩子来对付他,简直无耻至极!
“梓毓,你先回去。”顾清鸢叹了口气,“回去休息。”
“我不回去!”萧梓毓跪着恳求她,“求皇叔祖母让我劝劝父王,他一定会听我的!”
她不想父王死,更不想母妃心灰意冷跟着他去。
可俞王看着女儿为他求顾清鸢,委曲求全的样子,他当下便直接站起身,在女儿惊呼声中,撞向旁边的柱子。
“父王!”萧梓毓声嘶力竭,看着他头上不住流血,大声恳求宝座上的两人,“皇叔祖,皇叔祖母,求你们给我父王找个御医来。”
萧云舟叹了口气,与顾清鸢对视一眼,摆手示意伍丰去请御医。
俞王再醒来时,身边站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御医看着他对俞王妃道:“王妃,王爷醒了。”
言下之意是,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赶紧说,接下来未必有这个机会。
俞王怒急攻心,原本气血翻涌,再加上他身体这些年本就日渐衰败,已经是弥留之际。
若是他肯过着平凡的日子,好好养身体,可能活得更久一些。
但现在,一切都只是妄想!
俞王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算说,她也不知道此刻还能跟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