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提，我早就忘了。”

    自从陆庭渊退位后顾明姣就纠结到底要怎么称呼他，思来想去便用了这个民间夫妻之间的称呼。

    她第一次这么称呼陆庭渊的时候，陆庭渊还怔了怔。

    “甜甜叫我什么？”

    “夫君啊。”

    顾明姣主动牵上他的手，“如今你一身轻松，我也不好再叫你陛下，王爷也不行。

    我们是夫妻，我当然应该叫你夫君。”

    此时，听她说忘了早年间的承诺，陆庭渊并不生气。

    低头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顾明姣往他肩膀上靠了靠，“好，我想和夫君一起走遍大楚的大好河山。”

    离京的这日，陆琮琛和皇后傅氏携大皇子，公主和驸马，带着满朝文武一起送出去城外十里才停下。

    陆庭渊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许再送。

    “差不多就行了，我和你们娘还要回来。”

    有了这句承诺兄妹俩稍微能安心些，但还是不想跟爹娘分开，而且这次分别后再见都不知道会是多少年之后。

    纯禧公主哭着扑在母亲怀中，“娘，你们一路保重，玩够了就早些回来。”

    顾明姣抱着女儿，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你也是马上就要当娘的人了，也不怕孩子笑话你。”

    “不怕，我再大在爹娘面前都是孩子。”

    纯禧拉着母亲的手摸上自己已经六个多月的肚子，“他们还等着拜见祖父母，爹娘可别让他们等得太久。”

    顾明姣保证，“我们会给孩子们带礼物回来。”

    另一边，兄弟俩拥抱之后分开。

    陆琮琛重重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交给你了。”

    一语双关，是西北的安宁，也是父母的安全。

    “放心。”陆琮斌说。

    该说的话兄弟俩早就已经说过了，此时并没有再多的话说，一切都在不言中。

    “出发。”

    陆庭渊骑在高头大马上，率先驾马走在最前面。

    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是大楚皇帝和文武百官跪拜送行。

    陆琮斌驾马想跟上父亲母亲，被王妃薛氏一个眼神阻止。

    “父亲母亲此时可不想你上去打扰。”

    陆琮斌被妻子灿烂的笑容吸引，移不开眼。

    当初母亲叫他到宫中去一见到薛氏他就喜欢上了，她是个十分爱笑的人，笑起来给人阳光的感觉。

    那一天，她扭头看他，也是这样笑。

    成亲后他才知道，她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关注他了。

    他们，就该是上天注定的夫妻。

    陆琮斌策马靠近妻子的马，并驾齐驱。

    “我陪着你。”

    薛氏看着纵马离他们越来越远的父亲母亲，满心期望她和夫君也能像父亲母亲一样，能够相知相爱一辈子。

    姑姑说，有父亲父母做表率，她的夫君也会是长情之人。

    姑姑和母亲是多年好友，她的婚事就是姑姑牵的媒。

    正被儿媳当榜样羡慕的顾明姣只觉得身后眼神灼热，但也没有在意。

    终于跨出了宫墙，她只想感受自由的气息。

    比起在皇宫中做皇后，太后，她更想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

    暂时，她不再是大楚国的太后。

    她只是她自己。

    三个月后抵达西北，陆琮斌夫妻想留他们一些日子，两人只留了半个月又继续出发。

    之后他们扮成富商出游，明里随行一队护卫，暗里跟着一队护卫。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并不急着赶路，遇上喜欢的地方还会租赁下一间小院儿住下。

    就像平凡夫妻一样，一起逛街看景，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提着菜篮子到市场上去买菜。

    两人都是第一次亲自去菜市买菜，顾明姣说，“买菜都是要货比三家，还要讲价的。”

    她虽是商户出身，但也没有亲自买过菜，买别的东西也没有亲自讲过价的经历。

    两人没有带护卫，穿着十分简单朴素，就跟一般百姓夫妻一样。

    陆庭渊一手牵着顾明姣的手，一手提着菜篮子，走在两边都是摊贩的菜市中。

    一边走一边打量两边摊子上的货物，除了新鲜的蔬菜瓜果，还有活的家禽，和已经在案板上被分割好的肉条。

    陆庭渊问她，“想吃什么？”

    已经走了一半的市场了顾明姣还没有买一样，看来看去都没有特别想买的东西。

    “想吃鱼。”

    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