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夜幕低垂,天际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墨布遮掩,紧接着,一场沉甸甸的大雨瞬间倾盆而去,声势浩大。
雨点狂舞,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细小的水花,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偶尔零星几个人出门忘记带伞,也赶紧躲在小卖部的门口。
雷鸣轰隆,电光闪烁,树枝被敲打地东倒西歪,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乎在与这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做着反抗。
薄琛渊浑身已然被淋透,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逐渐隐匿到地面上,他冷眼望着一家民宿的亭子下一个面容绝丽的女孩笑得眼尾上翘,热腾腾的锅底弥漫出几分热气,使他有些看不真切。
但他还是真是,那是他发疯般差点将云城翻了个遍,又派人到绮梦岛去找寻的姜青栀。是他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没敢睡,一闭上眼就是她向他求救的姜青栀。
三天半了,好不容易查到她的消息,她躲避了监控,中间倒了好几趟航班,一个人来到了不远处的景城。
她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熟稔地谈笑,熟稔地一起吃饭。
“先生,您要吃点什么?”女服务员站定,看着这位帅哥已经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这么大的雨,像是一块木头一样。
她走进才发现,这男人真帅啊,比她以往在电视里看到的明星还要帅,帅到她忍不住在心里幻想了十八部十八禁小说。
薄琛渊回过神来,唇线紧绷着,抬眼扫了下面前的女人,指着姜青栀那桌,“和那一桌一样。”
他并没进来,去车内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才打着伞一步步朝着亭子走。
刚说话的女服务员看呆了,只见刚才还狼狈的男人,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袭黑色的风衣,打着伞像是她梦中的王子一样,缓缓地向她走来。
心脏骤然间快了几分。
薄琛渊选择了一个视觉死角的地方,他可以看得见姜青栀,而姜青栀看不见他,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女人。
她对面的男人唇角勾着,纵宠地跟她说话,看上去亲昵而又熟悉。
一瞬间,薄琛渊的心脏像是被人紧攥在手心里,喘不上气来,忽然肩膀上传来一阵温热,一道妩媚的嗓音在他耳侧响起,“帅哥,拼个桌啊?”
刚要拒绝的话被他吞咽了下去,点了点头示意她坐。
女人手挡着裙子,坐在薄琛渊的对面,眼神放电似的对着薄琛渊抛了个眉眼,娇俏地将手机推到他面前,嗓音细软,“老公,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是我老公,加个联系方式吧。”
薄琛渊拧眉,不喜欢被人这么称呼,冷冽的眸骤然沉下来,语调不怒自威,“放尊重点。”
刚还千娇百媚的女人被他吓到,眼睫毛轻轻颤抖,一滴泪砸在桌面上,我见犹怜地道歉,“对不起先生,是我冒昧了,但我真的喜欢你,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余光扫见姜青栀唇角半弯的模样,鬼使神差地他加了对面女人的联系方式。
女人心满意得地勾唇,主动自我介绍着,“你好,我叫宝宝。”
“嗯?”薄琛渊拧了下眉,掀了掀眼皮睨她,无端地想起他平日里也经常会喊某些冷血无情的女人宝宝,某些时刻,宝宝两个字是她的兴奋剂。
女人弯了下唇,“我叫黄宝宝,所以他们都叫我宝宝。”
原来如此。
薄琛渊点了下头,“孟庄。”
正好热腾腾的火锅此刻被呈了上来,刚才还兴奋的女服务员看见薄琛渊身边已经有了女人,不悦地撇了撇嘴,果然是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红油如绸,浮在汤面之上,各式各样的食材在滚烫的锅里翻滚着,只看一眼,薄琛渊就紧拧起了眉头,感觉胃里火辣辣地烧。
平日里他也没见过姜青栀吃这么重口味的东西。
攥在手里的筷子忽然间收紧,薄琛渊垂眸眼里闪过阴鸷嗜血的光,眸底浮上一片阴森的血红,盯着面前的红汤险些发作。
他别开眼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口气,从兜里摸出烟大口大口抽了好几口,心里的那丝烦躁气息才勉强被压下来。
捻灭了烟头扔在垃圾桶里,重新握住了筷子,抬眼睨着对面女人大快朵颐的模样,胃里忽然泛起一阵波涛汹涌。
“孟庄,你怎么不吃?”黄宝宝看着面前帅如神只的男人似乎有些奇怪,目光频繁地落在不远处一道红裙的女人身上,微蹙了下眉反应过来。
“那是你喜欢的女人还是女朋友?”
“不是。”薄琛渊否认了。
不是喜欢的女人,也不是女朋友,是已经彻底结束了的前p友,什么都算不上,是他自作多情。
想到这,薄琛渊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起身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这桌我已经买过单了,你自己吃。”
黄宝宝莫名其妙,看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