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良一踏进寺庙,忐忑的心情居然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
寺庙的僧人迎了上来:“阿弥陀佛!施主可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
陆元良双手合十还了一礼:“大师,家妻如今卧病在床,生死未卜。我想问问吉凶!”
那僧人伸手一请,将陆元良让到了大殿上。
堂前供奉的佛祖身上的涂料已经斑驳,陆元良还是虔诚的跪了下去。
此刻他不再是满腹经纶的海归博士,他就像是千千万万个为了妻子祈求平安的普通丈夫一样。
“哐——哐——哐——”手中的签筒缓慢的摇动,一声一声撞击着陆元良的心。
漫天神佛,如果你们有灵,请一定保佑辛念烟平安醒来,哪怕用我自己的寿命去换,我也在所不惜。
“哐啷——”一张长长的签文从陆元良的签筒中跌落。
他拿起来一看,签文上写着,一切已成定数。
中下签!
陆元良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签文,结果没有那么完美,他的心情瞬间更沉重几分。
引着陆元良进来的那僧人默默走到陆元良的身后。
“施主,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必过分忧虑!”
听到这话,陆元良惊喜的回过头来,问道:“大师是说,家妻的病,不必过分忧虑?”
看起来签文的解读方式似乎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僧人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行了一礼:“施主不必过分忧心。”
“好!谢谢大师!”
陆元良只认为是僧人认同了自己的话,将签文还给僧人就急匆匆的回道了医院。
病房中的念烟还在昏睡,看起来已经趋于稳定了。
陆元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将硌在她身下的仪器调整了一下角度,尽量让她躺的舒服了一些。
“念烟你知道吗?我今天去了趟寺庙。求签的师傅说,你的病很快就好了!你一定要再努力一点,争取早点好起来。”
念烟的意识漂浮在一片火海之上,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着。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疼痛难忍的。
“嗯……”她不禁疼的闷哼出声。
但这声音听在陆元良耳朵里几乎是犹如天籁!
他赶紧扑了过去:“念烟你醒了!你是不是醒了!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念烟浑浑噩噩,根本睁不开眼睛。
陆元良却发现她的眼球正在缓慢的转动着,她真的醒了!
果然僧人说的话是对的!
“王医生!王医生!念烟她醒了!”他再也顾不得矜持,大声喊道。
经过检查,一切顺利,念烟的身体真的在一点点的恢复。
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仍旧很糟糕,吃不下什么东西。
清晨的阳光打在陆元良的脸上,半个月以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
逆着光看清了来人,念烟挣扎着坐了起来,昏沉沉的脑袋和周深如针扎的痛苦,让她不得不又躺了回去。
虽然身体不便,她还是挤出一丝笑容,朝陆元良打招呼。
穿着浅蓝色衬衫的男人大概是因为开心,今天格外帅气。
他将粥桶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小心翼翼的舀出一小碗,吹到温热的状态才送到了念烟的嘴边。
“来,趁热喝点粥!我知道你胃里难受,但是王医生说了,你得坚持每天吃点东西,这样身体才能快点好起来。”
保温桶才一打开,混合着肉糜的香味便四散开来。
可惜念烟是闻不到的,她的鼻腔被辐射严重破坏,暂时还没有恢复嗅觉。
只看着陆元良将细碎的肉糜和小米搅合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盛起一勺喂到她的嘴边。
这碗粥看上去实在是香的很,即便念烟闻不到香味,看着色泽也不禁张开了嘴巴。
“好吃吧!我特意去医院的食堂,借了他们的厨房熬的!猪肉是新鲜的,早上三四点我就去市场等着了,米也是最新的新米。”
陆元良将粥送进了她的口中,看着她一勺一勺喝着,心里无比受用。
“这米还是你手中流出来的速成高产水稻呢!怎样,有没有达到你的心里标准啊!”
听到这居然是自己的水稻种种出来的,念烟一喜,比比划划的向陆元良问道:‘是刚刚收获的吗?怎么传到甘州来了?’
她的嗓子才做过气管插管手术,暂时还说不了话,只能连写带比划的跟陆元良交流。
陆元良满眼的温柔,笑道:“可不就是第一批成熟的水稻!谁想到人们种的太多根本吃不完,全都卖到城里来咯!这米又便宜又好吃,以前的旧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