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牵马的伙计面色一怔,随即朝着方冠笑道:
“这位老先生的心真细……新土镇的百姓一般不会这个时间就歇下的。”
“那为什么一路走来,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呢?”
方冠指着街边一排排门窗紧闭的屋子,好奇地问道。
客栈伙计面露苦恼,叹了一口气,说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最近几天,有两个声称南北盗圣的家伙,在新土镇比拼起了盗术……”
李贺听到这话,一下子来了兴趣。
“细说细说……什么是南北盗圣?为何又在新土镇比拼盗术?”
“客官,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伙计刚摇了摇头,李贺就弹了一颗碎银子给他。
他兴奋地接住,连声道:
“客官大气,客官大气!虽然说来话长,但小人知无不言……”
原来,这座新土镇本是当年绿林响马在啸聚的地盘,城中客栈也都是他们的产业。
据说,不少在此下脚的富商都被他们劫掠过。
后来,新土镇因此恶名远扬。
南北往来的客商因此也很少在此地住宿了。
于是那些绿林响马便出城劫掠,抢了不少金银财宝,也都藏在城中。
后来,陆星河率领百骑玄品高手马踏江湖,将这些为非作歹的匪人全部收拾了。
陆星河更是亲自将为首的头领枭首。
但他们多年来积攒的财货却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那些财物早就被他们挥霍一空。
也有人说,这些财宝藏在城中的某个地下宝库中,只有那些响马的头领才知道具体位置。
一时间众说纷纭。
后来官府派人将新土镇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批财货的踪迹,于是就贴出告示,说藏宝一说纯属捕风捉影,再有以寻宝为名,骚扰城中百姓者,必严惩不贷。
于是寻宝热潮也就平息了下去。
十几年来,新土镇慢慢繁华起来,当年的宝藏一事也几乎无人再提。
但上个月,两个自称“南盗圣”和“北盗圣”的家伙,来到了新土镇,对外放出消息,说两人各自找到了当年宝藏的线索,来到新土镇就是为了找到宝藏。
而且两人还立下了赌注,谁先寻到宝藏谁便赢,输的那位要在大庭广众下给赢家磕十个头,还要大声高喊十声“好爷爷”。
后来,这两位就在新土镇中比拼起了神通,飞檐走壁,穿门过户。
也不知道他们的线索是什么,反正搅得新土镇百姓不得安宁。
直到今天也没看有人出来对另一人下跪喊好爷爷。
当地官府也派人前来抓捕过二人,但那两位盗圣好像是有真功夫的,轻功相当无解,派来的高手捕头都无功而返。
而这两人还在城中兴风作浪。
所以,百姓们才不得已,天黑不久就关门闭户,免得被那两位盗圣入户骚扰。
“这倒有趣,我还从未听说过什么南北盗圣的名头,不会是什么冒充的鼠辈吧?”
程思远听了伙计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难说。”李贺也摇了摇头,“虽然没听说过,但也可能是隐世不出的高手,或者门派,一时意气之争,以此为赌注。”
“嘁……”方冠老头不屑地哼了一声,“事情倒未必这样简单……再说了,我们只是在此地居住一晚,只要不把我们的东西盗走就行。”
伙计连忙说道:
“老先生这您大可放心,这两人虽然自称盗圣,但从不偷窃普通百姓的财物,只是有些……烦人。所以百姓们才闭门锁户,不让他们进屋。”
“倒是有趣。”李贺笑了起来,“大椿,你晚上可把你的大饼子藏好了,免得被盗圣偷了去。”
大椿一脸震惊:
“那东西我都不爱吃,他偷便偷吧。”
几人说笑间,已经到了聚贤客栈门口。
翻身下马,早已有等候在此的小二将马牵去了后院。
“小二哥,点菜!”
程思远一进客栈的大门,便朝着堂内喊道。
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饭,午饭啃了点干硬干粮,几人都已经饿得紧了。
“好嘞!”
小二把毛巾往肩上一甩,开始伺候着程思远点菜。
一口气点了十几个硬菜,把小二点得汗流浃背。
“客官,您才五位,点这么多菜,恐怕要剩不少呀!”
“尽管上菜便是。”李贺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地说道,“怕我们付不起钱不成?”
“不敢不敢。”小二擦了擦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