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还如同一个羞涩的少女,迟迟不愿从地平线那端露出她的脸庞,整个天空仿佛被一层淡淡的乳白色轻纱所笼罩,隐隐约约地泛着那一抹独特的鱼腹白。
古老而威严的长安城,宛如沉睡千年的巨兽,虽已过了许久,但仍未彻底挣脱那深沉的梦境,静静地卧在大地之上。
长安那厚重的城门紧紧关闭着,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城内的繁华与安宁牢牢守护。
城头上,那一名巡城士兵正慵懒地揉着惺忪的睡眼,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结束的美梦之中。不经意间,他打着哈欠,又缓缓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便如机械般地开始例行公事般地向城门外望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倦怠,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毫无准备。
城门下一箭之地的距离之外,一片黑压压的景象如同乌云般笼罩于此。那是一群身披坚韧皮甲的骑兵,他们身姿挺拔,手中紧握着各种寒光闪闪的兵刃,犹如一群沉默的死神,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将要收割世间的一切生命。
他们的行动如同狼群捕猎一般悄然无声,悄无声息地靠近这座曾经雄伟巨大的城池。
突然,当巡城士兵的目光触及到那群匈奴人的瞬间,他的脑子犹如被一枚炸弹击中,“嗡”的一声巨响,整个思绪顿时炸开。
他只觉寒毛一根根倒竖起来,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抚摸着他的肌肤,那种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处猛地升起,顺着脊柱骨一路直冲向后脑勺,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
而他手中的铜锣,也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不由自主地用力敲响。
那沉闷而悠长的“当——”声,在这寂静的城门楼上不断回荡,仿佛是死亡的丧钟,宣告着一场可怕的灾难即将降临。
“匈奴人!”巡城士兵的声音,因强烈的颤栗而变得有些失真,在长安城头上传出去很远。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原本宁静的长安城墙之上瞬间如同一锅煮沸的热水般沸腾了起来。所有正在值班的将领们一个个神情紧绷,他们各自紧握着手中的兵刃,脚步匆忙地纷纷涌上那高耸的城墙之上,目光齐刷刷地向外望去,眼中满是警惕与戒备。
果不其然,正如众人所料,约莫有数千名匈奴骑兵宛如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般静静地埋伏在那城门之外,他们身形矫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发起致命的攻击。
“匈奴人来了!”那警戒的号角声犹如惊雷一般在城墙上空用力地吹响,那激昂的声响仿佛能穿透云霄,传至远方。
与此同时,烽火台的狼烟也如同一条愤怒的巨龙般冲天而起,在空中肆意翻滚着,将那危险的信号迅速传递给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
城门里,几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分别向着城里的皇宫、平阳公主府、丞相府等重要之地疾驰而去,马蹄声清脆而急促,踏碎了长安城清晨的宁静。
平阳公主府内。长平侯卫青昨日从那充满生机的上林苑归来后,本就因连日的奔波而略显疲惫,如今又和平阳公主刘娉在那温馨的卧室里进行了一场深入的长谈与切磋。
此刻的他,身心皆已极度疲倦,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全然不知长安城门外面即将降临的危难。
从城门处犹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来的信使,带着一股疾风的马蹄声,以惊人的速度来到了平阳公主府那威严的门前。
他猛地一拉缰绳,那匹原本急速奔驰的战马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还没等战马完全停稳,他便如同敏捷的猿猴一般,一个利落的翻身,轻巧地下了马。
此时,平阳公主府门前值岗的那些侍卫们,仿佛警觉的猎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纷纷齐刷刷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刀刃闪烁着寒光,他们个个脸色紧绷,眼中布满警惕之色,紧紧盯着这名匆匆而来的信使。
“什么人?!”侍卫头领大喝,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回荡在平阳公主府门前,彰显出他对陌生访客的高度戒备。
“快——快报与长平侯——匈奴人兵临城下。”信使下马之后,由于惯性的作用,脚下有些不稳,踉跄了两步。
但是他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狼狈,而是瞪大双眼,满脸焦急地大声急呼。
值岗的侍卫头领见状,心中猛地一惊,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怒喝道:“你胡说什么?匈奴人远在千里之外,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地出现在长安城下。你想死吗?”
说罢,他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架到了信使的脖子上,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信使立即斩首。眼里充满怀疑的危险目光。
信使并没有被架到脖子上的长刀吓到,反而一脸的焦急之色。他声音沙哑的嘶吼:“快去禀报长平侯,匈奴人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