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白低叹。
“殿下,还是那句话,我只是防备,若殿下今日没有此举,宴鲲鹏会带着葛明书的家人返回江南,袁姑娘也会带领袁家军返回边关,他们都不会出现,一切都不会发生。”
宁王无言以对。
“老二,束手就擒吧!”昭庆帝道。
宁王眸子空洞地转,转眸看向他。
“父皇,儿臣想问你一句实话,儿臣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忠心父皇,父皇为何就是不愿立儿臣为太子?”
昭庆帝看着他,眸色深幽。
“因为你是朕的儿子,朕从小看到大的,朕了解你,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
宁王身子微微一晃,苦笑。
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旁人会知道?
而且,明明他这些年做得很好,全是按照帝王心思去做事的,他还能是怎样一个人?
不过是借口罢了。
“那敢问父皇,父皇心中最中意的太子人选是谁?”
“朕正值壮年,立储并非迫在眉睫之事,朕心中暂时还没有合适人选,当然,也不排除是你,只不过,你太心急了,葬送了自己。”昭庆帝面无表情回道。
宁王听完就嗤了。
“没有合适人选,也不排除是儿臣?事到如今,父皇还想骗儿臣,父皇以为儿臣不知道是吗?”
昭庆帝看着他。
只见他扬手一指,直直指向一人:“父皇心中的太子人选是他吧?”
殿中所有人一震。
他所指之人,赫然是宴墨白!
连宴墨白自己亦露出惊讶和莫名的表情。
将皇位传于外人?
这人已然疯癫了,说的是什么胡话!
宁王笑,笑得苦涩又讽刺:“儿臣早就知道,他也是父皇的儿子。”
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殿中炸响。
所有人震惊。
包括宴墨白。
这怎么可能?
昭庆帝抿唇,脸色黑沉。
转眸吩咐君定司的人和暗卫:“席全留下,其余人都退下!”
众人虽心中好奇,却不得不领命。
行礼退出了龙吟宫。
殿中便只剩下昭庆帝、展蘸、宁王、宴墨白,以及席全。
“劳烦席掌印帮我将定穴解了。”宴墨白道。
席全看看昭庆帝。
见其没有说什么,便手持长剑,对着宁王,快速挪了挪脚下的步子,来到宴墨白跟前,伸手解了他的定穴。
“怎么?父皇怕自己做的丑事传出去了?”宁王笑道。
昭庆帝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当年,父皇还是皇子之时,亦是争储激烈,一次父皇奉命前往贯州办事,途中遭其他皇子暗算,身负重伤,被一乡野孤女所救。”
“父皇在此孤女家中养伤月余,与孤女产生了感情,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当然,也可能并无感情,只是见色起意,毕竟孤女生得貌美。”
“父皇伤愈,辞别孤女回京,致力夺嫡,终于入主东宫,一年后,皇祖父病逝,父皇登基为帝。”
“孤女左等右等未等到父皇消息,便寻来京城。”
“此时父皇已是九五之尊,又刚登帝位,社稷不稳,需用后宫来笼络势力,平衡朝堂,岂会娶一个乡野孤女?”
“父皇便骗此女,让其先去慧心庵出家为尼,说待时机成熟,再以钦天监需要姑子的名义,将其召进宫,因她是姑子,别人也不会怀疑她与父皇有染。”
“此女便信了,其后,父皇多次微服出宫私会此女,与其行男女之事。宴华庭上山追匪追到慧心庵那次,父皇就在庵里吧。”
“父皇设计给宴华庭下了媚毒,并将孤女灌醉,本想设计两人睡一起,好彻底摆脱孤女,将其推给宴华庭。”
“谁知阴差阳错,宴华庭药效发作之下竟强了另一个姑子,父皇发现后,杀了那个姑子,将宴华庭弄到了孤女的榻上,且还让全庵皆知。”
“宴华庭醒来后便以为自己强要了孤女,孤女也以为是如此。”
“孤女后来找过父皇,父皇不再见她,她觉得是她自己的错,便不再纠缠父皇。”
“没多久,孤女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以为是宴华庭的,找去侯府。”
“宴华庭既惧于其妻金氏的跋扈,私心也不想对一个姑子负责,拒不让其进府,恶语相向,只给了一点银子打发,孤女只得离开。”
“父皇,儿臣说得对吗?”宁王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弧度。
宴墨白就像是再次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