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车上,宋清池刚坐下,突然感到一种奇妙的痒意,她眯起眼睛,嘴巴微张,不用酝酿连打三个喷嚏:“啊啾、啊啾、啊——啾!”
三个喷嚏打完,宋清池脑袋都有些晕乎乎,感觉脑浆都要被摇匀了。
沈降放在茶几上的手在宋清池第一声喷嚏响起时蜷缩了一下,眼睛也不由自主看向她那边,眼中闪过些许忧色。但想到她不仅要和他和离,刚才还在外面和方默声拉扯不清,沈降眼中的担忧又凝成一片冰霜:“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他问。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正要说。”宋清池回道。
沈降被她不客气的口吻激的一愣,冷笑道:“好啊,那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说出些……你这是干什么?”
宋清池的巴掌突然朝他伸出,要不是沈降躲得快,只怕要被直接打在脸上。
“和离书呀,你装什么傻?”宋清池比他还理直气壮,说着话又将手往前探了探:“快点,拿出来。”
沈降:……
还想着和他和离的事儿呢?
想离了干什么?去找方默声吗?
沈降越想越生气,气的后槽牙痒痒,看着眼前粉白粉粉白,指节莹润的指节也愈发不顺眼起来。
方默声吻住宋清池指尖的画面在沈降脑海中一闪而逝,他眸色渐深,忽然张开嘴,咬住了面前水葱似的手指。
“啊!”宋清池吃痛,生气骂道:“沈降,你属狗的吗?”
柔软的指腹蹭过坚硬的牙齿,敏感的牙神经被指尖微凉的触感冻得发颤,回过神来后却再也寻觅不到只余浅淡遗憾。
宋清池觉得自己今天倒霉极了,先被轮椅扎又被沈降咬……等等!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靠近男人就会变得不幸”?
宋清池深以为然,更加坚定了要到和离书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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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骂了,但沈降发现自己并没有很生气。
若有所思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宋清池脸上,每一帧画面都像进入了滤镜拉满的慢动作回放,连她因为生气而泛红的脸颊看起来也像是打了腮红一样可爱,像果树上被阳光晒到微醺的饱满果实。
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沈降唇角不由跟着上扬,像是所有正常人被萌到时那样发自内心露出自己最柔软的一面。
然后他看到面前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脸上露出大大的嫌弃,听到她鄙夷的语气——
“你在想什么?干嘛露出那么恶心的表情?”
沈降:……
碎了!全部碎了!
什么可爱的萌物,什么粉红色滤镜,全部碎!掉!了!
他上翘的嘴角瞬间拉平,眼中温和柔软的光灰飞烟灭,薄唇吐出酸酸的讥讽:“怎么?你的手就这么金贵,只给姓方的亲不给你正经夫君亲?”
“我什么时候……”宋清池声音一顿,沈降阴阳怪气的话立刻接上:“哟哟哟,姐姐这是想起来了?”
自小聪慧过人的沈降学起小绿茶来也有模有样。眼皮往下一耷,哀怨的感觉立马就上来了:“打扰了姐姐的热闹,倒是我的不是了。”
宋清池:……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宋清池斜睨他一眼,小声嘟囔:“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沈降:?
偏向一侧的身子立马正了回来,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本来就是嘛!”宋清池翘起食指伸到沈降面前:“我刚才是不小心被轮椅上没磨平的倒刺扎到了手,流血了他才那样做的。
那是为了用口水帮忙消毒你懂吗?什么就亲来亲去的,我说夫君那,你可能真的该找个女孩子谈恋爱了。”
沈降:……
他是一个有妻子的人,他为什么要找别的女孩子谈……谈什么来着?
沈降注意力被带偏,问道:“什么是谈恋爱?”
“就是……”宋清池怜悯看了这个连谈恋爱都不懂是什么的倒霉孩子一眼,伸出左手的大拇指与右手的大拇指对在一起,首指节下弯弹起,来回几下,又将两只手指并排靠在一起,亲亲热热挤来挤去。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宋清池看向沈降,问道:“懂?”
沈降目光定定落在宋清池挨在一起贴贴的两根手指,长睫垂下挡住眼中情绪,耳根一点点红了,他羞愤道:“荒谬,清白日你搞这个……你,你简直不知所谓!”
“啊?”宋清池完全搞不懂他怎么突然又生气了,她搞什么了?
“你怎么这儿敏感?”宋清池松开手,小声嘟囔:“真不知道到底是我不知所谓还是你自己满脑子脏东西。”
算了算了,宰相肚内能撑船,懒得和他多掰扯,宋清池言归正传道:“快交出和离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