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槲寄生,凌久时开车回到了黑曜石。
进门的时候陈非他们还在忙,凌久时告诉了他们,能过十一扇门的高手找到了。
陈非没想到这么快。
凌久时则让他早点休息,自己就上去回了房间。
凌久时刚走,程千里就搬着个大纸箱进了门,放在客厅的地上深深叹了口气。
卢艳雪经过低头一看,纸箱里全是红色的码的整整齐齐的喜糖盒子。
本来是准备老大婚宴上发出去的,现在也是用不上了
“卢姐,这个怎么办啊?”
程千里愁眉苦脸:“也不能发出去,也不能留着,万一给凌凌哥看见……”
众人抬头看了眼二楼紧闭的房间门。
这个要是给凌久时看见,岂不是更添伤心,他可才高烧了一场。
“当时选了好久……”
卢艳雪叹息:“算了,你搬回你自己房间,慢慢吃,一天一盒,估计能吃完”
“什么?!”
程千里张大嘴:“不是卢姐,这有一千份啊,还有好几个纸箱在门口呢,我,我一个人?”
“没事”
卢艳雪拍拍少年的肩膀
“姐相信你,你可以的,加油”
她握起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姿势,然后飘然离去。
程千里在原地一副被打了的样子,看着卢艳雪的背影消失。
然后立即回头望着还没走的陈非,易曼曼,程一榭。
被少年星星眼盯住的三个人对视。
“咳咳”
易曼曼咳嗽了一声,捏着嗓子拿起自己的平板,假装没看见边走边说
“我最近这个嗓子啊,真是吃不得一点甜,太难受了”
陈非有样学样,取下眼镜,抱着笔记本一边揉眉心一边说
“太累了,好几天没睡,我得去睡觉”
两人叨叨着快速离开战区,客厅只留下了程千里和程一榭。
“哥……”
程千里快哭了:“你不会抛下我走掉的,对吧”
程一榭站在原地,双手插兜看了自己这傻弟弟半晌,无奈道
“搬点给我吧”
“好嘞!”
程千里跳起来,露出了从门里出来的第一个笑,但马上又落寞。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感觉客厅到处都是黑漆漆,灰蒙蒙的,再也没有过去明亮了。
少年吸吸鼻子,低下头不看客厅,而是蹲下来在纸箱里拿出一盒喜糖。
这里面的每一种他都试过,选的最好吃的那几种,现在全都废了。
楼上房间里,凌久时一回来就躺倒在床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被褥绵软,鼻息之间全是那种熟悉的香味,安抚了他浑身上下的疲惫,很快就陷入梦乡。
恍恍惚惚间,感觉自己蹲在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外面,是父母激烈的争吵声。
“离婚!”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看你这么多年天天说改改改还是这个死样子你改过吗?!”
“过日子不都是这样?!”
啪——不只是水杯还是水瓶被砸碎的声音。
小小的凌久时蹲在门后面抱着膝盖,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尽量缩小自己。
但那些争吵还是一刻不停的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想要出去,想要离开这里,只有离开这里才不会继续在这种不安的氛围里。
小孩子打定主意就要行动,站起来往书桌上爬,站在桌子上面吱呀推开了窗户。
他们家住在三楼,并不算高,下面就是院子外面的草皮。
但是小孩子从上往下看,还是觉得挺高的。
他心里又有点害怕了,刚迟疑了两秒,身后的圆形门把手突然被拧动了两下。
凌久时进来前已经锁了门,这会外面的人拧不开,于是更加暴怒,整个门都被敲的震天响
“好啊!敢锁门了!给我打开!”
“你又去找久时干什么?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孩子!”
“我没牵扯,我就是让他出来主持个公道到底谁对谁错怎么了?!”
“他才多大他知道什么?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似乎是被无理取闹这四个字刺激到了,门外的人更加生气,也不肯回答了,拖过来一个什么东西就开始砸门。
砰!砰!砰!
砸门的动静那样大,好像锁了一扇小小的门就是犯了天条。
站在桌子上的孩子更害怕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