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新帝即开始为先帝守灵,不言也被接进了宫,带领众女眷主开始哭灵,两人都不在一个地方,没有见到面,来的老太太们居多,不言传了令,不舒服的直接安排地方休息,太医们也紧跟着,陌桑跑了好几次问不言情况,不言脸色有些不太好,到了午膳之时,丽妃终于忍耐不住,发了话叫不言里头歇着去,众人虽奇怪却也不敢多问,不言就回了自己殿里,沁蓝松口气,给不言揉着膝盖,阿春又叫来金太医看了诊,确认没什么事,不言这才安心地喝了碗肉汤。
太医退出去后,丽妃娘娘遣了若叶过来,“娘娘,太妃娘娘问您瑞王的两个孩子跪在宫外,请求为祖父尽孝守灵,太妃娘娘叫问问你的意思。”不言皱眉,带两个孩子来的不会是那个李刚吧,若叶回了是。不言气定神闲,“告诉他们,去求见宗正,由宗正定夺,谁通报进来的,你告诉他太妃娘娘十分悲痛已不能理事,治丧的事全部由宗正处置,娘娘知道就行了,若再有些许事情打扰到娘娘哀思,决不轻纵。”
若叶退了下去,不言躺在榻上刚要眯一会儿,就有敏郡王妃在外头求见,不言宣了见,“娘娘,您受累了,下晌就不去灵前了吗?”不言笑的很勉强,“多谢婶婶了,在道观里斋戒多日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我们做子女的总该尽孝,娘娘独自在外头本宫也不放心,婶婶此来是……”
敏郡王妃回道,“回娘娘,瑞王的两个孩子,不比礼王,先帝并未下旨夺了他的爵位,按制来说是应该为先帝守灵的。”不言闭着眼睛,“婶婶做主就是了,我刚进宫也未经过这样的大场面,还请婶婶操心一二。”敏郡王妃见不言着实脸色不好,又表示了对自己的尊重之意,便不再多言,“娘娘放心,臣妾会安排好的,您好好休息便是,想是赶路过急疲累了,臣妾不打扰您休息了。”不言点了头,阿春亲自送了人出去。
沁蓝进宫次数很少,怕给不言惹事不敢多言,阿春却是驾轻就熟,“娘娘人送回出去了,奴婢好生安抚了敏王妃,请他多帮着操持一些。”
不言点点头,“我睡一会儿,你们到外头去吧。”等不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平王的脸,不言微微一笑,声音懒懒的,“你怎么到这来了,不在外头守灵,能轻易离开吗?”平王也随不言一起躺下,头靠在不言肩上,“你身体还吃得消吗?几日不见,仿佛三世未见,事情变化真快。”
不言终于恢复了一些神智,“你可去看过母亲了。”平王闭着眼睛,“在灵前拜了一礼,怕你身体受不住,就赶过来了。”
不言就坐了起来,“你快些回去吧,我也到灵前去。”平王又扶着她躺下,“过一会儿吧,这会儿在用晚膳,按制不能吃荤腥与热粮,怕你受不住,我已吩咐了沁蓝为你熬了粥,你喝了再过去。”不言看着平王都起了胡茬,“你也受累了,朝政上还有事,要学会合理利用礼制,懂吗?”平王抚摸着不言的脸庞,“你顾好自己,我守几天没事,宫里的事交给母后,你现在只看好我们的孩子,母妃若有不决之事再与你商量。”
不言应了是,平王出了殿门之后,沁蓝上前低声道,“皇上是真的关心您还是为太后争权。”
不言拍拍沁蓝的脑袋子,“真的很奇怪,怎地一入了宫,所有的脑子就想得多,宫里谁主事不都一样嘛,等平安生下孩子再说吧。”沁蓝嘟着嘴,“小姐,趁热喝粥吧,您不在灵前时间久了,恐生议论。”不言一边喝粥一边道,“好长时间没尝你的手艺了,还是你做的合胃口。”
沁蓝自是喜上眉梢,待不方吃好了,两人缓步而行到了灵前,在丽妃身后跪下,丽妃瞧见了,“怎不多休息一会儿,这才刚开始呢,哪能受得住,还有几天才到三个月。”
不言低声回道,“母后放心,刚太医已经诊过不受得住,您过去歇会儿吧,这里我来带着。”
丽妃摇头,“先帝的高位妃嫔也就我与贤妃了,贤妃被关在宫里,你说要不要放她出来,我是纠结,按礼应该放出来,放出来又怕她惹事。”
不言仍是低着头,“瑞王已死,两个孙子在外头跪着,贤妃不也造次,娘娘若想放她出来,放就是,也该为先帝哭一哭。”
丽妃心下一宽,“就听你的,以往在宫里我从不管宫务也不乐意管,现在你身体不好,哎,若有事情,我来办,你只管动脑子就是。”
不言声音带着轻快,“母亲体恤孩儿,不言就代腹中孩子多谢祖母了。”丽妃瞪她一眼,“你要是把我逗笑了,有你好瞧的,我跟皇上已经说过了,你的册封大典与登基仪式一块在太和殿办,一是节省些开支,只开一场宴,二是我的儿媳倒也受得起,到时候你就与皇上一块往和太殿主位坐。”不言有些吃惊,“这不妥吧,您知道典礼规矩太多,听颂词得跪着,那可不能出一点差错,还要往太庙去,而且您也知道我,不喜欢张扬。”
丽妃看看四周无人,内外命妇们都在外头跪着,灵堂里只有她们两个,“不光是我的意思,还有孔大人,你在民间威望颇高,就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