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淹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便顺手递给张道长。
张道长没什么讲究,笑嘻嘻的接过,然后冲3号咧嘴笑:
“虽然我没给钱,但我跟你哥哥是好朋友,他也会把水给我喝。”
江淹没有反驳张道长关于“好朋友”的说法。
反倒是3号看着张道长的笑,鼓了鼓脸,郁闷的走回老人身边蹲下。
在等待张道长的朋友开车来的时候,张道长还腆着脸找小女孩讨了个馒头吃。
没有讨包子,主要还是因为3号对肉包子守得太紧了,连给他馒头的时候都是不甘不怨的,还要给张道长记一笔账。
张道长朋友终于赶到。
张道长接过电话后招呼两人:“走着!”
江淹用被子裹住老人,轻而易举把人抱起来。
老人肌肉结实,体重远远超过普通老人,但对于江淹来说只是一只手的事。
老人又开始发烧了,3号担心的跟在江淹身边。
走到楼下,确实停了一辆车。
只是跟江淹预想的稍微有些出入。
不是四轮,而是三个轮子,只是在三蹦子外头装了一个壳子,看起来随时有可能散架。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男人一只手搭在车门上,举起来,象征性的挥了两下,
“上车吧,路上有点堵,耽误了一点时间。”
江淹有些意外,来人他竟然认识。
是前不久去过的那家咖啡馆的老板。
“张道长说的朋友竟然是他……”
注意到江淹的视线,老板恹恹的抬起眼,打了个哈欠,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把人放后头去吧,抱着累人。”
老板拿了根烟出来,刚要点上,又想起什么,思索的视线落在老人身上,
“没死吧?我车上从不装死人。”
江淹:“放心,活着的……”
3号瞪了老板一眼,老板无所谓的挑眉,把烟点上。
江淹走到车后头,发现这辆改装的三轮车没有后备箱,但有一块拉货的空间。
这应该是老板平时用来拉货到店里的车。
江淹到底没把老人放上去。
这让人看见可就说不清了……而且还有3号要哭不哭的站在一边,江淹无声叹了口气,转而钻进后座,让老人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
“还是就这样吧……”
老板没多说什么。
张道长和3号都挤进来,将车厢挤得满满当当。
老板开着严重超载的车熟练掉头,油门踩到最大,驶入车道。
等到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江淹似乎还能感到颠簸,发动机的抖动还残留在身上。
3号更是脸色苍白,有点晕车。
老板停车的地方离咖啡馆的位置不是太远,在商业街和高楼大厦之后,是一片城中村老平房,车便停在一处大门外。
红色的大铁门,门上挂着锁。
老板没有下车,张道长站在车边正跟人道别。
“你快回去看店吧,这次的人情我记下了。”张道长拍拍车门,“你放心,下次我采风要是采着好东西,肯定第一个紧着先给你。”
老板翻了翻眼:“别,我只想老实本分的做生意。”
张道长:“你这么怎么不识好歹呢?在阴阳怪气我些什么呢!”
老板不搭理他,直接开着车走了。
张道长冲着掉了一个的车尾灯呸一声后,才走过来开门。
“进来吧,你们先随便坐,二楼空房间多得是,你们看着挑一间,把人放进去。”张道长步伐匆匆,“我先去放点东西!”
张道长一路都在惦记他那包破烂,现在终于回家,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要去处理一下。
江淹看看周围。
进门是个不大的院子,晾着日常衣服和几件一模一样的道袍,放着几个花盆,但盆里的花全死了,土干得开裂,显然没怎么浇过水。
再普通的不过的两层水泥房。
农村常见,张道长也同仿佛住在村里头,房子什么装修没有,简单的摆着桌子椅子,还有什么都没有的木头沙发。
上到二楼,才能明显看出张道长居住过的痕迹。
总共三间房。
门都开着。
一间堆放着杂物,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还有一间放着几个泡菜坛子,剩下的空间倒是挺多。
最后一间应该是张道长的卧室,两张床并在一起,张道长只睡一张,还有一个上下床摆在角落。
很可能都是房子的上一任主人留下来的,张道长懒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