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姜吟都很自责。
在晚饭的时候他就表现的有一些安静,可又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姜吟还认为是今日他在外面玩儿累了,所以没有往常好动。
是她忽略了。
大人的高烧可以在家待一待带小孩子高烧持续不退就需要谨慎。
小孩儿的体质十分脆弱,不如大人。
一路紧赶慢赶抵达医院,医生打了退烧针。
让住院观察一下孩子的情况,如果反复高烧的话,需要进一步措施。
姜吟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包子,小小的脸蛋上全都写着难受。
她紧紧的皱着眉头,满眼都是心疼与自责。
谢凝似乎察觉到了,他拉着她的手,难受的小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来:“吟吟妈咪,你是不是要哭了?我没事儿的,我可是顶天立地男子汉,感冒发烧而已,我不难受。”
他的懂事和安慰,让姜吟的心底犹如针扎,愧疚更甚。
姜吟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脸,心疼的道:“那你也是小孩子,怎么难受都不跟妈咪说?”
“我看妈咪工作很忙,一直在打电话,而且我也觉得没有那么难受。”
谢凝声音难受,却糯声糯气的:“以前我忍一忍也过去了,爸爸之前也很忙,我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变得这么严重,还是给妈咪添麻烦了……”
单亲家庭的孩子,比正常家庭的孩子更加的懂事儿,越懂事儿就越让人心疼。
谢宴洲稳沉,他教导出来的孩子更是比同龄人懂事很多,也体贴大人。
“宝宝。”姜吟郑重其事的看着他:“以后有什么难受的事情一定要跟妈咪说,不准自己强忍着。有些事情要交给大人处理,不能自己闷着。”
谢凝吸了吸鼻子:“不行,爸爸跟我说过了,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就要自己解决。”
姜吟听得有些哭笑不得。
谢宴洲或许想要孩子有人格独立,自立自强,可这未免也太早熟了。
小孩子就应该要保持着小孩子的童真。
“没关系,你可以不告诉爸爸,你可以悄悄告诉妈咪。”姜吟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妈咪出去给你买。”
谢凝想了想:“没什么想吃的。”
“不饿?”
小包子微微的摇了摇头。
“晚上吃了很多了。现在肚子不会饿,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许多商家都关门了。”
谢凝不想让姜吟出去跑,就为给他吃的。
其实只是一个感冒发烧而已,他从小的体质不是很好,爸爸就锻炼他的身体,许多时候这种情况他已经习惯了。
但谢凝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习惯,更不知道什么叫做折腾人,他只想吟吟妈咪多在身边,不想她受累。
“那你要是想吃的话就跟妈咪说哦。”姜吟摸了摸他的脑袋:“睡会儿吧,有不舒服的也要说。”
“我知道啦,你比我爸爸还啰嗦。”谢凝吐槽:“我的记性很好,你要交代的事情跟我说一遍就行。”
姜吟:“……”
-
病房外面。
男人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景象。
女人背影单薄,却和床上的小孩儿亲密至极。
小男孩儿嘴里面一口一个妈咪叫的欢快,姜吟更是应承的欢快。
傅云川的脸色冷沉,周身都弥漫着冷冽的气息。
她打掉了他两个孩子,如今却愿意让别的男人的孩子叫她妈妈。
他和谢宴洲,关系已经近到如此地步了么……
护士这个时候走过来,“傅先生,桑小姐找您呢,她说身体不太舒服。”
傅云川冷眼收回视线,往桑禾的病房去。
-
病房内,约莫半个小时左右,姜吟看着小包子缓缓的睡去。
她测了测谢凝的体温,稍微的降了一些,她这才微微放心,起身拿着热水壶,去换一壶热水。
热水处在走廊的最角落,也在楼梯间的拐角。
到热水处。
姜吟就看到傅云川站在透风的楼梯道抽烟。
她微微的顿了一下,真是冤家路窄。
男人依靠着栏杆对着窗户,夹着香烟的手搭在窗户上,眼神淡淡的凝视她。
又看了眼她手中的热水壶:“给别人当妈,你乐的自在。”
他出声,语气讥诮又凉薄。
姜吟走过去,自顾自的接热水:“这跟傅先生没有什么关系,我给谁当妈,都是我的自由。”
傅云川眯眼,嗤笑了声,墨黑的眸底里一片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