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不会有人信她。
越想越委屈,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我还以为……以为不会有人信,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怕被人当成傻子。”
孟怀潇宠溺一笑。
“确实挺匪夷所思,你来自未来,和现在相差很大吗?”
“岂止是大,简直是天翻地覆!准确的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魂魄是不是掉进时空隧洞,因为我在历史上没看过这个朝代,更不知道你们这个朝代的走向,又或许,我们在一个平行时空,只是我出不去而已。”
平行时空?
倒是有趣。
孟怀潇伸手想给她擦眼泪,又硬生生停住。
“那真正的叶寒溪去了哪里?”
她摇头,长长一叹。
“不知道,或许去了奈何桥,又或者去了我的世界。”
“她还会回来吗?”
孟怀潇还是忍不住问,这才是他最担心的,虽然很自私,但也确实担心。
叶溪当然猜到他的心思,深深的望着他紧张的神色。
“按理说这是她的身体,若想夺回来,我也办法阻挡。”
来无法阻止,去也不由她。
所以她才会郁闷,难受,甚至彷徨吧。
孟怀潇深深叹息,靠在斑驳的墙壁上。
“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定一个口号。”
“口号?”
“若有一天她回来,至少我能分辨出来。”
“分辨出来又如何,不是徒增痛苦吗?她从未回来过,若她有一天真的回来,就证明我已经彻底消失了。”
本就是偷来的时间,说出来倒是坦然。
孟怀潇眼睛不禁一酸,倔强的瞪着她。
“就算真的消失,我也要第一时间知道,因为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叶溪。”
叶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撑的满满的,心像被泡在温暖的汤池里,暖洋洋的。
“谁?!”
孟怀潇目光瞬变,凌厉的瞪着门口。
叶溪紧张起身开门,院子里空无一人。
看来寒州城真的不安全,大皇子的手已经伸到这里,就连这场疫病也是他为除孟怀潇而设。
这疯批变态的程度比孟侯新更甚!
孟怀潇现在生病,正是脆弱的时候,得想个办法。
“要不,我们回长信宫吧。”
叶溪转身又将门关上说道。
孟怀潇怎么会猜不到她的心思,看一眼围在院门口看热闹的人,不禁一笑。
“长信宫的人可不比这里少,况且,我若回去,他们还怎么动手。”
“你早就猜到了?”
“当然,还记得那晚我气冲冲去找你吗?”
她点点头,到现在还觉得莫名其妙。
“其实是有人假借你的名义送了一碗甜汤过来。”
“甜汤?”
叶溪诧异。
“我没让人送过。”
“我知道。”
想到这,脸颊不受控制一阵燥热。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因为当时误会了你,所以气的将甜汤打翻,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原来长信宫也不安全。
等等。
“误会我?误会我什么?”
叶溪一下抓到重点,追问。
“也没什么,就是我的胡思乱想。”
他当然不会承认,以为她要离开自己。
“真的?”
孟怀潇忙点头,瞅着面纱下若隐若现的红唇,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反正回去也不安全,还不如待在这里,给他们机会,引蛇出洞!”
他想引蛇出洞,倒是累得她半夜都不敢闭眼,虽然不会武功,但手里好歹有把匕首,遇到危险情况能第一时间冲上去。
夜深,帮忙的大娘和几个妇人都已在临时搭建的床上睡去。她睡不着,只能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仰头望着头顶又大又圆的月亮,仿佛伸手就能摘到一样。
寒州的天气越来越冷,即使披着斗篷坐在院子里依旧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握紧怀里的匕首。
孟怀潇积极配合治疗,情况倒是好了不少,半夜咳嗽都少许多,觉也睡得安稳。
城里的疫病经过这几日的隔离和防控确实又被控制住,白天楚明风还兴奋的跑过来报喜,又跑去屋子里跟孟怀潇说了许久的话,出来时神色有些凝重。
她没多问,但不用说也知道是京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