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刀被张得发送回了家,所幸伤的不重,老仵作给他包上了木板,歇一段时日就能好。
老仵作看大儿都这样了,吕氏还整日的不消停,做个饭都像在砸锅,刘刀闷不哼声的,都让老头子头疼。
他提出要去将军家住,顺便给他调养身体,拎个小包裹准备出门,老仵作看向一脸难掩高兴的吕氏。
“老大媳妇儿,老夫警告你,别以为就你是个聪明人,也别整日惦记别人的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得到了也折福。”
他现在知道村里人口中一直谈及的云家妇人是谁了,看她和将军的交情,可不是寻常人家。
村里人想打她的主意,可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哦。
……
张得发去了趟山里,回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送刘刀回了家后,直奔张景彦家里,若娘正在帮着煎药,看到张得发风风火火地过来,带出一阵寒风。
她起身,跟着进了里屋。
“将军,夫人,我觉得不太对,哪里有下了五天五夜还不停的大雪?”他将在山里看到的景象飞快说了一遍,“我们住的山南如今雪已经快到膝盖了。”
“后山的雪更深,今日比昨日明显更冷了。”
“再这样下去,村里新盖的屋子都承受不住重量,更何况是经年腐朽的茅草屋。”
“我打算明日带了村里人扫雪,可不能被厚雪压塌屋子。”
若娘皱着眉:“先前收的棉花够做冬衣和被子吗?”
“今年村里人都跟着种了,今冬的量该是够了。”
“只是棉花在州府能卖得上价,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都卖掉。”
张景彦已经能下床了,但还是被若娘要求多休养,此时半靠在床上:“今年的棉花收回来后,大半运到悦家村让村里女工做成了被子和棉衣送到上谷关了。”
“剩下的勉强够村里人用,得发,从库房拿出来分给大家。”
“是,将军。”
若娘站在窗边,单凭现在稀少的棉花,哪能管得了一国之人。
“圣上,今年的大雪下得极不寻常,各县都已有被大雪压塌屋子导致百姓死伤的折子报上来了。”
“监天司呈的折子也说今年恐怕是百年难遇的极寒之冬。”
“怕是…要死伤无数啊。”
今日早朝,告病的大臣已有好几个,元敏坐在上首,听下面大臣尽在唉声叹气,肚子里压着火气,一言不发地等了很久。
直到吵得不可开交的工部和户部尚书累了,才发现圣上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话了。
两个老狐狸一惊,互相看了一眼,自个哼了一声退到自己的位置上。
站在最前面的乌太傅一直低头看地,元敏手指在龙椅上点了点,看向乌太傅。
“太傅,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回圣上,微臣认为胡尚书和卢尚书说的都有理,我朝国库连年空虚,可以说是凭一国之力在供给上谷关的将士,百姓如今受难,臣等都是着急在心里,无力为力啊。”
乌宏义被点了名,往前一步,说的大义凛然,元敏几乎要笑出声。
工部和户部都是他的人,国库的银子有没有往上谷关运过一星半点,太傅自己心里不清楚?
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舅舅曾说过乌宏义沽名钓誉,并非真正为百姓着想之人。
那时乌乐蓉是他的舅母,乌宏义是他的太傅,他还觉得舅舅是武将的牛脾气,如今看来,倒是舅舅更胜他一筹。
元敏心里焦急,面上平静无波,他看着乌宏义:“太傅怕是记错了,自朕登基以来,上谷关的军饷皆为傅将军自筹所得。”
“前两年,镇国将军…将军还未身故之时,寻了好些改进沙地的方子,如今上谷关也可自给自足,几万将士的吃喝,未走国库的账。”元敏说到将军的时候,停了很长的间隙。
乌宏义缩在衣袖里的手一紧,眯了眯眼睛。
“户部尚书,命你这两日将国库的账本理清楚呈上来,现在,立刻先拨五十万两用于受灾地区百姓房屋的修补和御寒衣物的采买,务必将死伤人数降到最低。”
“是,微臣领旨。”
“圣上英明。”
“退朝。”
悦家村邻村的王家村,是周边十里八村最穷的一个村子,或许应该说元起里还没有哪个特别富足的村子。
只是这个村子,不像悦家村是杂姓聚集,而是一个祖宗下来的血脉,村里姓王的,拐七拐八的都有点亲。
两年前,最穷的村子是悦家村,现在悦家村粮食产的多,还办了养猪养鸡场,村里的人还可以去做点手艺活,每家每户手里都有点银子。
现在摘了最差的帽子,被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