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家主子的财产,不是我的!你快还给我!\&
醉汉却只是冷哼一声,猛然一脚将小丫头踢倒在地,银票随之散落一地。
\&还想骗我?如果真是你家主子的钱,怎会落入你手中?你又不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怎会由你掌管主子的财物?\&
他啐了一口,搓了搓沾满铜臭味的双手,满脸兴奋地开始清点起地上的银票,嘴里还喃喃自语。
\&你这丫头,还真是有些本事,懂得积攒,不错不错。这样一来,我今次去赌坊,有了足够的本金,定能赢回一大笔,翻身上位!\&
小丫头强忍着痛楚,从冰冷的地面上挣扎起身,不顾一切地扑向醉汉。
\&姐夫,你不能把所有的钱都拿去赌博啊!姐姐现在仅仅需要一文钱的药费,你就不下一点点给我……\&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就被醉汉再次粗暴地推开。
\&呸!\&
醉汉的目光中满是厌恶,恶狠狠地瞪视着她。
\&一文钱?你姐姐这一怀孕,可知道吞掉了我多少辛苦攒下的银两?就为了这样一个娇贵不堪的累赘……老子受够了!死了干净,我再娶一个,也比她强上百倍,既勤劳又聪慧,哪像她,只会败家!\&
就在这时,院门轻轻开启,一位面容枯槁的老妇人缓缓走出。
她眉头紧皱,干瘪的面庞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中闪烁着怨毒与不满。
\&没错,就是那个短命的丫头片子,这个月竟然吃了我三个大南瓜!\&
老妇伸出干枯的手指,愤愤地在小丫头眼前晃动,那几乎能数清骨头的手指头,仿佛在无声地责骂。
\&三个南瓜!你姐姐到底是猪吗?吃这么多!\&
“别人娶妻,还能希冀女方家庭能添置些陪嫁之物,增强门楣,可你姐呢?”
老太太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与无奈。
“她逃难到我们这穷乡僻壤,身后没有一个娘家作为依靠,是我们家收留了她,给了她一方栖身之所,让她免受流离之苦。可看看现在,肚子日渐隆起,只知进食却不能为家中带来半点收入,。这般只赔不赚的买卖,哪个愿意接手?早早了结,对大家都干净利索。”
她转而望向一旁醉意朦胧的男人,脸上堆砌起虚假的笑意。
“我心中有数,她腹中怀着的定是个男丁。待那娃娃呱呱坠地,咱们不用操心,自然会有人为他的将来做好打算。”
“我的好儿子啊,这些银两你想拿去赌,尽管去,但记得留下一些,娘替你存着,将来好娶一门好亲事。要找一个既能赚钱持家,又懂得心疼人的女子,绝不像那个丧门星,整日里拉着个脸,搞得家宅不宁,都快让这户人家被忧愁拖垮了。”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掠过一抹狠厉。
提及儿媳,老太太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一旁的丫鬟满脸惊恐,眼眶里已蓄满了泪水,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你……你怎么可以任由他如此胡闹呢?”
老太太闻言,眼神蓦地凌厉,身体猛地一转,空气中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丫鬟的脸颊上又多了五指印痕,红肿一片。
“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对我家的事指指点点?我儿子的作为,何时轮得到你这个下人置喙?”
“就算他是你姐夫,也别忘了,若非我们母子俩的庇护,你们姐妹俩在逃难途中,无依无靠,说不定早就被人贩子拐去卖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儿娶了你姐姐,不仅给了她安身立命之地,还因此让你有了份像样的差事,在大户人家当差,这些都是我们家,尤其是我儿对你们的恩泽。”
“若非我们,你们姐妹或许至今仍流落异乡,无处为家。如今生活稍有起色,你们竟恩将仇报,小小年纪,心肠如此之硬,说出这样的话,良心何在?”
“早知救回的是些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当初就应该把你们卖给别人,至少还能换些银两,省得我们白白养活,最后反被责怪。”
丫鬟捂着疼痛的脸颊,泪如雨下,愤怒与悲愤交织在一起。
“一派胡言!分明是当时我姐姐已经到了适婚之龄,又有生育能力,模样生得俊俏,你们才决定留下她。而我年纪尚幼,就被送去有钱人家做苦工挣钱,这哪里算是恩赐?”
“我为你们赚取了那么多银两,姐姐在家里也是勤勤恳恳,从无怨言。如今她怀孕在身,你们连区区银钱都不舍得给她花用,那些钱可都是我一滴汗一滴泪挣来的,你们如此吝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