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感觉现在的他仿佛沉浮于泥潭之中,他想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的大脑一阵眩晕,像是被铁锤轮流砸了数百次,思路完全无法组合,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恍惚间,他感觉似乎又再次重新回到了异能时代开始时那处空间。
他艰难睁开眼,环顾周围,依旧是那一片他之前来过了一次的虚空。
那金色的眼眸此时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白色的人影伫立在一侧,似乎正眺望着这片世界。
此人身材高挑,面色苍白如雪,足足两米有余。
身着一袭染满血色污渍的白色破烂长袍,白色的长发肆意垂落。
鼻梁以上的面容皆被衣袍遮掩,难辨雌雄。
真白啊......
这是常言对面前这个人的第一印象。
常言看不清面前此人的神情,他皱着眉,也不惧怕的注视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个家伙。
“你谁?”常言问道。
白衣人朝着常言这边看来,没有任何动作和言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
在常言看来,这人似乎正在打量着自己。
就是不知道那被宽大白色衣袍遮住的眼睛能不能看到东西就是了。
“那个谁,你怎么不说话?”常言尝试着继续开口问道。
对方依旧没回答,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
但当常言准备厚着脸皮继续提问的时候,他看见面前这人那苍白的嘴唇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话。
但却并没有任何声音出现,像是在说着唇语,又或者说......是他根本听不到这人说的话语。
而就在这时,他的脑袋突然传出了一阵剧痛,以他为中心,整个世界居然在快速的崩溃!
但即便如此,抱着头死咬着牙不叫出声的常言依旧盯着这人翕动的嘴唇,试图通过唇语看懂这人想说的话。
“吃......了......我?”
在读懂这人所说的话后,常言眉头紧皱。
吃了tA?
什么意思?
现在的人说话都这么超前的吗。
又或者说是他理解错了这人的唇语?
而就在他朝着下方坠落时,他通过下坠的视角看到了这白衣人被遮住了的眼眸。
那是一双他倍感熟悉的金色眸子,夺目耀眼,就像是天上那一轮难以触及的太阳.....
但却是充满着神明俯视众生的怜悯和无奈,以及难以触碰的孤独。
这人是......那不见了的大眼珠子?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常言很快被下方的黑暗淹没,重新回到了那让人思维混乱的昏沉泥潭。
但似乎,他逐渐的开始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体,甚至周围的事物都可以感知的到一部分。
思维也开始逐渐从发散状态变得重新清明起来,也可以重新开始思考事情了。
他使劲的挣扎着,试图重新找回身体的掌控权,但浑身却像是被禁锢住了一样,动起来极为的费力。
他想睁眼看看周遭的情况,但睁开眼后所见的却是黑乎乎的一片,他的眼睛被什么东西给遮的严严实实的。
而且随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
此时的全身都痛的要死,就像是伤口位置正在被粗糙的钢锯不断的摩擦着。
既磨不断,也不停下来。
尤其是脖子那儿,总感觉什么东西抵着他的骨头,一动就有一股钻心的刺痛感直冲脑门。
这种痛楚虽然比不上被一片片切割下血肉的凌迟,但钻心的痛总是无时无刻的折磨着身心。
“诶,刚才0号的手指是不是动了一下?”
这声音模模糊糊的,像是隔着一层很厚的隔断,但常言还是可以听得清楚这人在说什么。
“动了一下?那可能是身体的习惯性反射吧,毕竟颈椎骨都断了,怎么可能动的了。”
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在回应着刚才那人的话。
颈椎骨断了?
他的颈椎骨吗?
怪说不得总感觉脖子的位置痛的要死。
“但他和其他【不死者】不一样啊,还是变异的异能,以防万一要不再来一针麻醉剂。”
你们特么的当我是什么了,看着不对劲就来一针?
听到这俩人的对话常言恨不得对那俩竖个中指礼貌的问候。
啥玩意儿,一点都不专业啊这个。
但这心里的槽吐着吐着,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