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在车上,谁都没有说话,主要是来自乔南生那方的气压实在是太低了。
宋菱歌也赌气似的不再说话。
反正自己老早就说了,他可以不来,现在是他自己要来的,摆脸色给谁看?
马晓东坐在后座,相对来说,不说话倒是能减轻他的麻烦。
于是,三个人干脆都不说话。
很快,便到了医院。
宋菱歌看向乔南生,见他一直待在车里,也就懒得管他,干脆跟马晓东一起去病房。
宋菱歌他们到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建平站在窗口张望。
“你怎么起来了?问过医生了吗?”
听到宋菱歌的声音,宋建平猛地回过头,被他们发现自己在期待她的到来,稍显有些尴尬。
“我实在是躺腻了,感觉骨头都快僵了,才稍微起来活动活动。”宋建平回答。
“宋叔,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别起来,得好好养着。”马晓东说。
宋建平这才注意到马晓东,当即就指着鼻子骂了起来:“你怎么来了?臭小子居然没被警察抓起来,老子明早就出去告你。”
“都跟你说了,这就是个意外,你整天将告告告挂在嘴上,要是人马晓东真有问题,警察还能放过他?”
宋菱歌强行将宋建平按在病床上坐着,然后将保温壶拿了出来。
宋建平本来还要争辩几句,但是看到饭菜拿了出来,便不再声响。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以后有的是时间跟马晓东算账。
看着宋建平自己主动吃饭,宋菱歌又说:“你自己看看,晓东过来还买了葡萄,现在这葡萄价格可贵着呢!”
葡萄贵不贵不重要,重要的是宋建平最喜欢吃的水果便是葡萄。
难得马晓东有此心。
这时马晓东顺势接嘴,笑呵呵地说:“这不是宋叔爱吃嘛,不贵不贵。”
宋建平抬眼深深地望了一眼马晓东,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开口:“以前听说你们搬离南州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才搬回来不到一年。也没寻着个正经事,就帮人送送货、跑跑腿什么的。”马晓东老实的回答。
“那这么些年,你们一家搬哪里去了?为什么没在当地发展啊?现在回南州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马晓东叹了一口气,继续回话:“这不是想着南州到底是市区,不管怎么说,机会还是比区县多。要是还待在玉宁,估计这辈子就完了......”
“玉宁?”
马晓东还在滔滔不绝的描绘当年的惨状,但是被宋建平听到玉宁两个字,就立马被他打断。
“嗯,玉宁,就是那个有名的国家都能排上号的贫困县。叔,你说我还留在那里,能有个什么盼头?”
这番话听起来异常熟悉,好似很多年前他劝说某人好好读书,就是用的这套说辞。
看着宋建平若有所思的样子,马晓东以为自己的话触动到了他,于是继续说:“宋叔,要不你在学校给我找个跑腿的工作?”
这副谄媚的嘴脸,这种不要脸乞讨好处的样子,让宋建平尤为熟悉。
仿若某人的翻版。
马晓东回南州不过一年,跟周颂梅考上南州外国语大学的时间差不多。
他和周颂梅又同在玉宁,就算这些都是巧合,那么这葡萄又算是什么?
连宋菱歌都不知道他爱吃的,一个多年不见的小子还能记得他爱吃的水果?
这背后没人指使,他都不信。
但是马晓东居然胆子大到敢来撞他,也不好表现的太僵。
毕竟自己老胳膊老腿的,真要跟年轻大小伙子斗,确实也缺了一把心力。
更何况,看马晓东现在的态度,只怕答应周颂梅的预谋,也不过是为了讨点儿好处。
如果自己能够拉拢他......
自从聂二狗入狱之后,宋建平确实需要一个跑腿的,只不过,他再也不会全身心的信任了。
马晓东年轻胆大好拿捏,如果能争取到自己阵营,稳赚不赔,还能监视周颂梅那个幺蛾子。
想到这里,宋建平的态度变得和缓了些:“当年的事,都是大人之间的矛盾,过了这么久,也没必要再提了。你和菱歌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还是得帮衬一下,改明儿你来学校,我给你安排个事儿。”
得到宋建平的金口玉言,马晓东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以后做事可不能这么大意,这次是不小心撞到我,还好说。若是撞到别人,你小子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说到撞到我三个字的时候,宋建平的眼神带着警告的意味。
马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