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内,全场鸦雀无声。
在场的宾客们望着二楼那嚣张的银发青年,敢怒不敢言。
两名侍女慌慌张张地跑上戏台,将昏迷不醒的雅儿姑娘抬走,其额头上那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看得人心头一颤。
一楼雅座,一位身着锦衣的年轻公子望着雅儿远去的身影,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怜惜和愤慨。
他转头看向身旁一位气定神闲的中年富商,压低声音问道:
“王叔,那个白头发的家伙是什么来头,竟敢如此嚣张,你们怎么都这么怕他?”
那中年富商显然是这天水郡的地头蛇,消息灵通,见年轻公子面露不忿,连忙低声解释道:
“贤侄有所不知啊,你才来天水郡不久,不认识也他正常。”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名剑山庄吗?这银白色的头发,便是他们陈家的标志。
而这银发青年的身份更是尊贵,乃是陈家家主最宠爱的小孙子—陈元胜!”
说到此处,中年富商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补充道:
“这陈公子,来天水城撒野好几天了,整日里为非作歹,净干些生孩子没屁眼的烂事!
前几日,他看上了一家煎饼铺的老板娘,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那老板娘的丈夫前去阻拦,竟被他活活打死!”
“还有这事?!”
年轻公子闻言大惊失色:
“既然这陈元胜这么无法无天,难道就没有人治得了他吗?这天水城的镇魔司呢?”
“镇魔司?”
中年富商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贤侄有所不知啊!最近镇魔司内部出了些变故,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这等闲杂事?”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
“有小道消息传言,说镇魔司里的一位灵海境的尊者,前些日子不幸陨落了,而名剑山庄的‘天剑尊者’之前又刚好出关,修为大进,声势更上一层楼。
如此一来,镇魔司自然要与名剑山庄搞好关系。
至于这陈元胜,就算他再怎么胡作非为,那些差爷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贤侄啊,你日后可要小心谨慎,千万莫要招惹了这位陈公子!”
“……”
年轻公子闻言,心中愤懑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他看着楼上那道嚣张的银发身影,拳头紧握,却只能将满腔怒火压抑在心底。
“这陈公子来春风楼,分明是来找茬的!”
中年富商望着楼上的动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过,这春风楼也不是好惹的,咱们且等着看好戏吧!”
在场的客人,大多抱着同样的想法,静静等待春风楼这边的反应。
片刻之后。
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款款走上二楼,来到那银发青年面前,躬身行礼:
“陈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美妇人笑靥如花,语气却带着几分试探:
“不知雅儿那丫头犯了什么错,竟惹得您如此大动肝火?您就算要罚她,也得有个理由不是?”
“哼!理由?”
陈元胜斜睨了那美妇人一眼,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说道:
“她琴弹的那么烂,唱的也跟鬼哭狼嚎一般,简直是脏了我的耳朵,我自然要把她赶下去了!
你们春风楼,号称姑娘个个色艺双绝,却让这种货色出来献丑,就不怕砸了招牌吗?”
美妇人闻言,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连忙赔笑道:
“陈公子息怒,雅儿那丫头学艺不精,回去后我定然好好教训她……”
“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
陈元胜不耐烦地打断她,抿了口热茶:
“实话实说吧,我这次来春风楼,就是为了那花魁-天音姑娘而来。
你赶紧把她叫出来,给我弹上一曲儿,再陪我几个晚上,要是能把我伺候舒服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
美妇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左右为难道:
“陈公子,天音姑娘这几日身体抱恙,实在无法出来演奏。
而且她一向只卖艺不卖身的,要不,我给您换几个别的姑娘……”
咔嚓——
一声脆响,精美的茶盏被陈元胜狠狠地摔在地上,当场粉身碎骨。
“少他妈废话!一个出来卖的婊子而已,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
银发青年满脸嚣张,指着美妇人的鼻子骂道:
“赶紧把那天音姑娘叫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