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莉可久久都没回复她的消息。
最开始,阮栀言心态还好,过去一个小时,愈发觉得奇怪,心中更是浮起一层浓浓的不确定性。
她一个网瘾少女,怎么会连续一个小时都不看手机?
现在这个时间,压根就不是午睡的时间。
“你说可可她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不回复我?”
贺浔州思考几秒钟:“会不会在跟小呈约会?”
阮栀言想了想:“也有可能。”
只能说双手合十祈祷,是在跟阮知呈约会,而不是出了别的事情,不然她真的能担心死。
这几天网上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就像是她关注唐莉可的动态一样,唐莉可也关注她的动态。
两个人都是对方的资深粉丝,冲浪第一线。
之前每次网上有一些阮栀言的负面消息,唐莉可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她辟谣,拳打黑粉,小号战斗力一绝。
昨天礼服事件闹这么大,唐莉可居然一条消息也没发来。
完全不正常。
周辰辰这种奇葩性格完全踩到唐莉可的雷点,她应该疯狂吐槽才对,除非进组,不然她想不出来任何理由。
贺浔州:“实在担心的话,你给小呈打通电话吧,问问具体情况。”
“行。”
现在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阮栀言拨通弟弟的电话号码,等待十几秒钟的忙音,仍旧没有人接通,怎么回事,这二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太奇怪了。
她的心像是被一根又细又锐利的丝线紧紧缠绕住,一颗心上下起伏,像是怎么都得不到安宁。
反复在房间里踱步,越想越奇怪。
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
贺浔州又说了几句话安抚她的情绪,这次她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心中总会莫名其妙燃起一些不祥的预测。
又想起上次跟唐莉可一起出门,她身形孱弱,还有人说她晕倒了,可事后唐莉可笑嘻嘻朝着她走来,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异常。
到底发生什么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砸碎了一室沉默。
阮栀言像是长久行走在沙漠不得水源的人一般饥渴,抓起手机立刻接通,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心脏仿佛被人凿空,大脑失神,仿佛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浑身哆嗦着,二十多度的室内温暖如春,于她而言如坠冰窖。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啊。
手机“砰”一声掉落在地,与地板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贺浔州察觉到不妙,立刻站起来,将即将摔倒在地的她扶在怀中,男人紧紧抱住她,给予她力量。
阮栀言双眸失神,呆呆地望着贺浔州,嘴唇上下哆嗦,脸色发白,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一般,失了魂魄,她浑身颤抖着,脑中乱成一团,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贺浔州也没逼迫她,等了好几分钟,她才勉强缓过来一点儿。
男人喂给她热水,她喝不下去,只咬着唇断断续续说出几句话——
“老公,可可她出事了……”
“她生病那么久,居然没告诉过我……”
“我好害怕啊……”
*
两个人急需赶回去。
于是一分钟都没耽误,乘坐最近的航班,立刻赶往京北。都没来得及给主办方告假,行李只是简单收拾了下,匆匆忙忙离开了舟市。
阮栀言怎么也没想到,唐莉可生的居然是严重的绝症。
跟她当朋友这些年,她竟然不了解,她居然一直带着病,还那么乐观。
飞机上,贺浔州紧紧抱着她,想给孱弱的女孩一些力量。
他牵着她的手,用行为和言语一遍一遍安抚她:“栀栀,不要害怕,我已经安排了最厉害的医生,已经赶过去了。”
“可是……”
让她如何放心?
医学生有那么多攻克不了的疾病,从没想过她最好的朋友生的居然是这种病。
阮栀言在酒店里已经哭了好些遍,这会儿在飞机上,本想忍耐着,哪想到压根就克制不住。
没说几句话,她已经泪流满面,一张素净的脸蛋哭得不成样子。
“可可她十八岁就检查出来这个病了,已经与绝症抗争这么多年,我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居然一点儿都不知情。”
她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怪自己粗枝大叶,没发现过朋友的异常。
她想起很多个瞬间,大学时唐莉可莫名消失过好几次,都是嘻嘻哈哈离开,说什么报名了表演进修课,得集训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