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气很好,好得就连皇城中那些栖息在树枝上的鸟儿们也欢快地歌唱起来,似乎在用它们悦耳动听的歌声来赞颂这美好的晴空。
但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御书房内的静谧氛围。
偌大的御书房只有三个人,这三位代表着圣朝最为尊贵身份的人物正静静地站立在一幅巨大的地图面前,彼此之间沉默不语。
所有的太监和宫女早已被驱逐至屋外,房内只有皇帝和他的两儿子。
皇帝紧盯着眼前的地图,目光凝重,缓缓开口道:“老二,你还是先不要去封地好了。倘若那吕晋不顾及自己儿子仍还被我们关在天牢里面,当真与北元勾结联手起兵进犯,那么首当其冲遭受攻击的必然会是你的关州。想当年分封之时,朕想着你也是智勇双全,本想着你能替朕牢牢守住边关要塞。待朕死了之后,你还可以再与你大哥齐心协力。可如今真到了可能要打仗的时候,朕又舍不得了。”
“父皇,儿臣可以!”周文永赶忙双膝跪地,他顿时涕泗横流,声音颤抖着说道:“父皇,儿臣身为皇子,从出生的那刻起便注定身份尊贵无比,这些年受尽天下人供养和父皇无尽的宠爱,儿臣一直深感荣幸与责任重大。如今圣朝面临灾祸,儿臣怎能退缩不前呢?儿臣理应挺身而出,站在所有人的身前,用自己的身躯为父皇、为圣朝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儿臣只有一个请求,求父皇一定要保重龙体,安心调养身体,相信父皇定能千秋万岁!”
听到周文永这番声泪俱下之言,皇帝眼眶瞬间湿润,缓缓开口道:“好端端的干嘛就哭成这样?快些起来吧。”虽然语气中带着责备,但其中饱含的感情却溢于言表。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朕的身体状况,朕心里自然有数。正因如此,当初才想着让你在这圣都多停留一些时日,也好让咱们父子俩多相处一段时光。朕何尝不知分封之后,亲王仍滞留圣都乃是有违礼制之举。朕明白你迟早都是要离开此地返回封地的,只是想到即将分别,朕心中着实还是舍不得啊……”
“父皇······”
周文永嘴巴微张,显然还有话要说,但他刚要开口,便被周文乾打断道:“父皇,您先听儿臣一言。其实我们不妨换一个角度来思考这件事情。二弟他心中含有大义和孝心,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的封地就在关州,倘若战火真开始蔓延,而二弟却没有返回封地,反而继续留在圣都之中,那么无论是朝中的文武百官,还是天下的黎民百姓,恐怕都会对其加以耻笑。他们定会指责二弟贪生怕死,遇到战火居然躲在圣都,只顾着自身安危,却把自己封地上的百姓以及奋勇抗敌的将士们弃之不顾,让他们独自承受战争带来的苦难。如此一来,咱们皇家颜面也会荡然无存?”
当提到“皇家颜面”四个字时,皇帝不禁微微一怔,他迅速地瞥了周文乾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但转瞬间,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迅速将目光移向别处,缓缓说道:“朕心里清楚这些道理,只是……老二毕竟是朕的儿子啊!”
“父皇!即便二弟身在关州,但您且想一想,首先呢,二弟身为亲王,其身份何其尊贵!再者说,二弟向来未曾踏上过沙场半步,那些前线将士们又怎会真将二弟推至战场前沿冲锋陷阵呢?但只要他们知道有一位亲王在边关和他们一起同甘共苦,士气和民意必会大涨,待到那时,凭借咱们圣朝的雄厚国力,哪怕是陈国与北元两国同时来犯,咱们照样能够大破敌军,凯旋而归!”周文乾稍稍顿了顿,紧接着又继续说道:“一旦此战获胜,二弟必然声名远扬,使得咱皇家的威严愈发鼎盛。与此同时,二弟也能借此机会积累宝贵的沙场作战经验。如此这般,往后的边关必将变得坚如磐石、固若金汤!”
周文永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盯着周文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他紧接着接过话头说道:“没错,父皇。想我圣朝如今国富民丰、兵力雄厚,就算陈国胆敢暗自囤积如此众多的兵马,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战争较量的可不仅仅是双方军队数量的多寡,更是国力之间的抗衡!那陈国不过是个蕞尔小邦罢了,地域狭小不说,国内还匮乏各类物产资源。即便他们纠集再多的兵员奔赴前线,恐怕也难以支撑太久吧?”
说到此处,周文永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慷慨陈词道:“更何况,真正对咱们构成威胁的乃是北元。虽说其现任新帝已成功将整个北元一统,但他们疆土一半是荒漠,另一半才是草原,这种条件下他们能打持久战吗?依儿臣之见,目前我圣朝已然立于不败之地,所以父皇完全不需要为此担忧!”
话音刚落,周文永神情肃穆而庄重,朗声道:“恳请父皇速速降下圣旨,儿臣愿于近日亲赴关州,整肃军纪,积极筹备军备事宜,以保我圣朝江山社稷无虞,万无一失!”
言毕,他再次深深俯首叩拜在地,以表决心。
周文乾看着皇帝脸色,也是拱手弯腰:“父皇,既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