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正在洗脚。
帐外亲兵忽然高声道:“军师祭酒到!”
话音刚落,郭嘉便揭开帘子,拱了拱手:“主公,郭某回来了!”
曹操立马把脚从盆里拔了出来,擦也不擦地光脚跑上前,一把抓住郭嘉袖子:“奉孝,如何?”
“幸不辱命!”郭嘉瞥了一眼后面的洗脚盆,又低头看了一眼曹操带有水渍的手背,浑身汗毛倒竖起来,“郭某此去,把颜良、文丑直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人世间罕逢敌手!”
“颜、文两位将军极为受用,已经答应此战作先锋了!”
“好!好啊!”曹操连道两声好,满意道,“如此一来,就算颜良文丑不能获胜,但凭其勇猛善战,也能替本公消耗一番仲逆的锐气!”
次日,两军对垒。
但见颜良文丑所部旗帜鲜明、刀矛森立,严整有威。
一众仲氏大将瞥见,不禁肃然起敬,皆谓颜良文丑当真不愧是当世名将,端的是治兵有方。
只有袁耀一人眯着眼,坐在车辇上似笑非笑:“文远,观之如何?”
张辽禀了禀手,据实答道:“河北人马,果然雄壮!”
袁耀又问:“比之江东军如何?”
张辽直言不讳道:“江东鼠辈,不值一提!”
众人先是一怔,转瞬便明其意,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太史慈想憋住笑,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荡寇将军所言不差,江东士卒,乃至淮南将士,大多身材矮小,哪怕是庐江、山越精兵,也尽是短小精悍之人,比之河北大汉,雄壮实不及也!”
“不过,”太史慈话锋一转,对着袁耀禀手道,“但以在下观之,河北人马,恐秀而不实,有羊质虎皮之嫌,某愿前往试之!”
袁耀沉吟片刻,摆了摆手:“允!”
“还请小心为上!”
另一边,颜良和文丑交头接耳一番,最终决定由颜良先行出阵搦战。
却说这颜良文丑,乃是河北诸多大将中的一对异类。二人少时便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后来虽然同被袁绍倚重,但却未因争权夺利而生过嫌隙,一直是亲密无间。
因此这次派先遣军助曹,袁绍并未指明主副,而使二人分别为左部督、右部督,平级相处,也算是汉末拜将绝无仅有的一份!
只见颜良拨马而出,正欲骂阵,却见仲军军阵左右分开,一骑飞奔而出。
来人蜂腰猿臂,手执双戟,威风凛凛。
颜良暗道一声“来得好”,将手中长刀一挥,挺起胸膛喝声道:“吾乃大将军袁公麾下,河北颜良是也!”
“来将何人?”
“东莱太史慈!”
转眼战马飞驰而至,只听太史慈暴喝一声,先手攻去。
论堂堂正正斗将,颜良自问还没怕过谁,当即提刀迎上。
虽然太史慈这头一击挟带着迅马之势,但原地不动的颜良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余力撑开太史慈的双戟。
太史慈大吃一惊,正要再续一招,却不及颜良更加迅猛,只见当头一刀就要落下。
铛的一声~
太史慈再吃一惊,却是没料到颜良居然如此骁猛有力,这一击竟然使得他双手虎口酸疼不已。
比力不过,太史慈只能运用毕生所学,以巧取胜。
这却正中颜良下怀,颜氏三十七路刀法,正以绵延不绝见长。义兄文丑也曾评价他“久战有余,急战不及。”
只见任凭太史慈使出浑身解数,亦是不能占得上风。
反倒是颜良,大有愈战愈勇之势。
山坡上,袁耀暗暗攥紧了拳头,扭头问道:“老黄,你观之奈何?”
黄忠凝神聚目,不住点头道:“此子刀法精深,不在老夫之下!”
袁耀轻叹一口气,太史慈战不过颜良,这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待会,只能老黄你救场了!”
黄忠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不一会儿,太史慈已然黔驴技穷,当即使出全力撑开颜良长刀,夹马欲走。
颜良横刀立马,哈哈大笑起来:“不错,当真不错!”
“寻常将校,与某对战,三合之内必会手忙脚乱,而你,竟然能和本将战过二十合!”
“不错,当真是不错!”
太史慈有些气恼,但无奈技不如人,只能拨马而归。
“南阳黄忠,特来领教下阁下的刀法!”
颜良定睛一瞧,只见一白须老将,全身披挂,正夹马持刀朝自己冲来。
“矣?哪里来的老头,不在家安度晚年,也敢上阵舞刀?”
颜良鼻子冷哼一声,当即拨马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