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簌看着沈蒹霜紧张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像是要给予她力量。
“霜儿,自从姐姐离世,我心灰意冷,始终无法相信身子康健的姐姐竟突然那般一病不起,心里始终有着一颗怀疑的种子......”
“哪怕全天下的名医都言说姐姐并未遭人陷害,我也不肯相信......”
江簌的声音里带着回忆的怅惘与凄凉,说起长姐江苒,她心中的痛一点也不比沈蒹霜少上半分。
沈蒹霜听到姨母的追忆话语,也仿佛回到了母亲病重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母亲渐渐地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姨母时常入府相伴,李嘉芝常奉上些滋补的汤药侍奉母亲,可母亲却愈发憔悴下去。
姨母便敏锐地怀疑起李嘉芝,甚至命人押着她去了江府拷问,是父亲动了怒派了私兵去到了江府才将李嘉芝救了回来。
可现在想来,当时真正清醒的竟只有姨母一人......
“直到姐姐......那时候,我万念俱灰,甚至都不敢踏足曾有姐姐身影之地......现在想想姨母也是不孝,那副模样让父亲、母亲更添担忧......”
江簌有些悔恨地神色,但对上了沈蒹霜同样自责的表情后,立刻心疼地捏了捏她的手掌,继续开口道:“幸好之后没多久,我遇到了‘旗格坊’的坊主,他告知我李嘉芝的身份有疑,更是将她的情郎之名告知了我......”
沈蒹霜本沉浸在姨母的话语中,感同身受地伤心着,突然听到了李嘉芝的秘辛,猛地瞪大了眼睛。
李嘉芝竟有情郎,为何自己从来都不知道!
沈蒹霜疑惑开口:“姨母,那李嘉芝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且一直对父亲继氏的身份十分渴望,这消息......”
之后怀疑的话她没有继续说出口,因为姨母必定是已经有了确切的证据,只是自己一时竟无法接受。
江簌也知道这些内容肯定超出了沈蒹霜的认知,她眼神认真地继续说道:“起初我也不信,直到那坊主在我面前,拿出一封两人互通款曲的书信,我才明白那李嘉芝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地位才嫁给了你的父亲......”
沈蒹霜活了两世,从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这一切竟然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她的情郎是谁?”沈蒹霜的声音里带了几分颤抖,如果李嘉芝根本不爱父亲,那么潜伏这么多年,实在是可怕至极!
“南宫梵若!”
江簌讲出了一个沈蒹霜从未听闻过的名字,在她一脸不解的表情下,江簌继续回忆道:“那时候,我本就怀疑李嘉芝,但‘旗格坊’坊主却劝说我,如果冲动去杀了李嘉芝简单,可姐姐的真正死因就彻底被湮灭,甚至......对方可以用我的冲动去对付江府......”
“江府虽如擎天巨树一般扞卫在燕国,但目标实在是过大,太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江簌知道自己身为江家女有太多掣肘之处,无奈摇头继续道:“所以,我求坊主允我加入‘旗格坊’,借助坊内力量调查姐姐身灭的真相。”
“没想到坊主似是早有此意,我一开口便给了我上京城坊市主管之职,这才让我有机会调查南宫梵若,费了番心思才知道了他的所在......”
随之,江簌的脸上生出些许愤恨:“毕竟据我江家在上京的底蕴都从未听过他的名号,我天真以为此人或只是个无名小卒,本想着抓住他后,押去与那李嘉芝对峙,最后以此为契机,查出姐姐病故的缘由......”
“可那南宫梵若竟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在‘旗格坊’这样紧密的信息网中都找不到他的消息.......”
江簌自顾自地讲着,突然想到还未给沈蒹霜解释‘旗格坊’为何,于是赶忙说道:“‘旗格坊’是盘踞整个燕国的秘密情报组织,我们的眼线遍布各处,上至达官贵人的府邸,下至市井小巷的酒馆茶肆,没有什么消息能逃得过组织的耳目。”
“组织不隶属于朝廷,游离于任何势力,但我知道它似乎是却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能在暗中影响许多事情的发展。”
“至于坊主身份我也不知晓,我猜测或与皇室有关......”
沈蒹霜听完江簌的话语,却从也不知道燕国内竟有这样的情报组织,也是因为自己前世忙于对抗李嘉芝而困于宅内,所以从来也没机会接触这样神秘的组织。
没想到姨母竟进入了‘旗格坊’,但想来这组织也没有那么神通广大,不然怎么没能让姨母阻止了江府倾灭。
“坊内之事,有空我再讲与你听”,江簌觉得自己扯得有些远,赶忙继续说调查到的真相:“在寻找南宫梵若无果后,我决定从李嘉芝身边的人入手,但姐姐去世之后,她也沉寂下去,一时间也真的没有奇怪行为,探子每每汇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