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年纪,十五岁的个头儿,智计见识却能与主子棋逢对手,用兵方面甚至比主子更加诡谲难测。
几乎天天有人想对他下手,全部消失在百丈以外,他手里有一支比鼠卫一营更好用的精锐。
“走了!”
孟昀灼重新叼起一片叶子,看也不看沐沉沙,散漫随意地晃出营帐。
“要收服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悍将,软硬兼施乃基本原则。
沐沉沙看过我的实力,再帮他娶到中意的女人,这人便能用得顺手。
学着点儿,我只教你一次。”
孟昀灼悠闲地躺在马背上晒太阳,赶路委实劳筋骨,要能把鹰养成大鹏,骑着飞就好了。
“师哥,你为何选择沐将军,而不选玄礼皇叔呢?”
凤鸣空骑马走在孟昀灼旁边,很认真的不耻下问,夫子说师哥能教他变强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他用不上,再说,连自己蠢都看不明白的人,难用。”
“啊?”
凤鸣空彻底乱了。
师哥在说什么,听不懂!
“以后你就知道了,凤玄礼想学战神,那叫不自量力,癞蛤蟆想上天。”
“嗯,是有点儿东施效颦。”
孟昀灼嗤笑一声。
“你比他强一点儿,有自知之明。”
换做旁人这么埋汰人,凤鸣空一定不客气,可对师哥不行,他说是那就是板上钉钉。
“太子殿下,可听得骂人的话,以后你不止会被我骂,还会被路边的乞丐骂。
要是受不了,趁早别当这个太子,容易把命折进去,这活儿吃力不讨好,又苦又无趣。
你师爹看得最明白。”
“师哥说得对,鸣儿受教了。
太子是一定要当的,父皇和孟爹爹就我一个皇儿,我若不当,外人就会逼父皇纳妃。”
孟昀灼咬着叶子半晌没动,小屁孩儿可真是……轻飘飘一句话竟把他拿捏住了。
怎么忘了,他上头还有个小叔,不能造次。
要是把小屁孩儿劝得不当太子了,小叔得把他摁在御书房替小太子干活。
“啊,有志气!”
皇帝的活他干不来,还是忽悠小屁孩上吧!
“咳……知道我为何不看好凤玄礼吗?”
“不知!”
自然是因为他要嫁去塔真做驸马啊,珞珈可不是只小白兔,那是头母狼和狐狸的合体。
塔真的枭鹰将军厉害着呢!
“他是不是中意虞三姑娘?”
“嗯,他想学师爹娶虞家女儿为妻。”
“那虞三姑娘要走了,你看他做了什么吗?”
“好像没有。”
“你那看沐沉沙做了吗?”
“嗯,沐将军做了很多。”
“懂了吗?”
凤鸣空似懂非懂,疑惑地看向师哥。
“打仗抢地盘儿和抢媳妇儿没啥区别,拼的都是一股必胜的信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师爹也被夫子拒之门外过,他放弃了吗?
凤玄礼未战先认输,若在战场上跟沐沉沙是对手,他必败无疑。”
说太多了,路上慢慢消化吧!
用人之道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这点阵仗连皮毛都算不上。
孟昀灼坐起身,扫一眼周边暗处,下令。
“出发!”
“师哥,咱们能先回京都再去你家吗?”
“夫子在我家。”
“啊?你怎么不早说,驾——”
骏马如风奔跑起来,凤鸣空从孟昀灼身边飞掠而过,他太想念夫子了。
“笨蛋,知道我家怎么走吗?”
……
凤玄尘赶在两个小兔崽子回来前出关,带着虞韵回京都准备大婚去了。
“师哥,你不是说夫子在你家吗?”
凤鸣空赶了两天路,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爹,你告诉战神我们要回来了?”
孟昀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凤玄尘收到消息,带夫子跑路了。
“嗯,明日你替为父去送贺礼。
既然拜了宁音做夫子,又拜临渊做师父,拜师礼要拿得出手。”
“我自己准备,您别瞎操心。
小屁孩儿,听到没,师爹怕咱们跟他抢夫子,不想让你见夫子。”
孟昀灼没心没肺转移话题,不接老爹后话。
反正每次回来,总得想法子引诱他学娘的医术,跟交代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