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将莫清淮叫到了屋外,秦梦阳也来一起听他描述秦潇潇的病情。
“我阿姐的手伤能治好吗?”秦梦阳急切地问。
兰卿扭头看了秦梦阳一眼,有种奇怪的感觉,因为秦梦阳跟秦潇潇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他目光沉郁了一会儿,才开开口道:“我先前的确是治好过两位筋脉断裂的江湖人士,但他们的筋脉之所以受损,是被旁人打断,但秦小姐的筋脉是被毒物侵蚀而断,要修补好并不难,但是……”
“但是什么?”看着兰卿那副愁容,莫清淮和秦梦阳异口同声问。
兰卿叹了一口气,道:“她身上所中之毒无色无味,我也从未见过,停留在她的筋脉中,根本没法逼出来,除了找到对应的解药。毒没法解掉,即便接好她的筋脉,也于事无补。”
秦梦阳和莫清淮一时陷入沉寂。
半晌后莫清淮才道:“也就是说,必须要找到解药,潇潇的武功才能恢复。”
兰卿点头表示肯定。
秦梦阳眼球上爬上了红血丝,攥紧双拳怒道:“那个该死的柔然王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阿姐?!还有清商他,就这么……”他咬牙沉痛憋出那个词,“他就这么不念旧情,忘恩负义吗?”
和清商之间发生的事情,秦潇潇一般不会瞒着秦梦阳的,因此秦梦阳也知道了清商跟秦潇潇在边关发生的事情,以及临走前清商与秦潇潇说过的那番话——他说天启人是他的仇人。
“我来想办法。”莫清淮伸手按在秦梦阳的肩膀上,制止他的颤抖。
兰卿看着莫清淮,怀疑地问:“我听你说了那个叫清商的人,似乎他的确有些忘恩,你想通过他来拿到解药吗?”
莫清淮看着兰卿,嘴唇紧抿,脑海中回忆着清商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半晌后才道:“表面上看上去,的确他有些疯魔忘恩,但也许有些事情并非我们所看到的那样。”
“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梦阳好像从他的话中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些激动的神情。
莫清淮看着他,回答:“苏丰是个奸诈无比的小人,在柔然经营多年,想来柔然王庭中全是他的人,而清商就这样势单力薄地回了柔然,光凭一股蛮劲,是不可能斗得过苏丰的,所以,他想要在柔然活下去,必然要想办法掩人耳目,方能取得一线生机。”
兰卿闻言沉默地看着莫清淮,秦梦阳也似乎从莫清淮的话中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
顿了顿,莫清淮又道:“我相信他不会看着潇潇这样痛苦下去的。”
将离哭唧唧地从屋中跑了出来,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跑到莫清淮身边,跳脚气愤地告状:“师兄,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么凶要人命的女魔头!”
见将离牙齿好像出血了,兰卿严肃地问:“你是不是欺负秦小姐了?”
“我是想欺负她,奈何她即便没了武功还能用脚踹人,简直不是个女人!”将离朝着旁边呸了两声,吐了两口血唾沫出来,又闷闷地劝莫清淮:“师兄换一个人喜欢吧,就你这样病怏的身体,我怕以后你被她打死了。”
“你胡说什么?我阿姐明明很温柔的!”秦梦阳挺胸凶巴巴地看着将离。
将离嗤了一声,别过头去。
兰卿和莫清淮都忍不住笑了笑,兰卿开口道:“将离你不用担心,相比你二师兄的母妃,秦小姐算温柔极了的,至少你二师兄从来没有挨过秦小姐的打。”
……
莫清淮将需要解药才能治好秦潇潇的手伤的消息告诉了秦潇潇,至少她心中又多了一份希冀。
只是想要从苏丰那个狐狸的手中弄到解药,不可能那么轻松,何况他还在千里之外的柔然。
希望都寄托在清商身上,可是秦潇潇如今已经不相信清商了。
在她看来,清商已经疯了,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在自己胸口上雕刻一朵没法去除的荼蘼花,还在离别的时候对她说那样的话,还差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强吻她?
兰卿和将离以要尝试为秦潇潇研制解药为由留在了将军府,莫清淮便找到了借口,今后可以常常往将军府跑了。
当上将军的第三日,秦潇潇总算是去兵部成功点了卯,之后去驻扎在京城外面的军营逛了一圈,回家之后便尝试重新去拿从前耍得贼溜的素木枪。
然而她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从前拿着素木枪跟拿着一根牙签一样轻松,现在素木枪在她手里变成了定海神针,重得离谱。
她拿不起枪,更加甩不起来,挫败感油然而生,她跌坐在地上,没忍住暗自流泪。
秦梦阳连忙跑过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坐到旁边的花坛上,安抚道:“阿姐,即便你现在使不出武功,那也比我强,你看,我连刀都拿不起来呢。”
说着,他跑到兵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