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青闻言，沉默一会儿，问：“你找这个人有什么事？”

    郁时道：“我刚才在你的主题秀上，看见过这个人。”

    听见这话，林与青上前一步，抓住郁时的手臂：“你看见燕子了？！”

    见林与青紧紧抓住郁时，指甲不自觉掐进肉里，宗樾眉心微蹙，正要上前，他注意到郁时朝自己摇了摇头。

    宗樾抿直唇线，看着林与青的眼神变得幽深。

    但林与青丝毫没注意其他人的目光，只是望着郁时，再次问道：“她在哪儿？”

    郁时垂眸扫了眼被抓住的地方，淡淡道：“第一，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燕子：第二，她并不在秀场。”

    林与青愣住，抓住郁时的手松了松。

    郁时借此抽出手臂，抬手揉着被掐的地方，同时将刚才所看见的事告诉了林与青。

    当林与青听见郁时口中的女人怀胎流产，并且在林子里逃跑后，眼眶顿时猩红一片，连连点头：“是燕子，肯定是燕子。”

    “你是谁？你为什么能看见她？”

    郁时瞧见林与青落泪，示意汪清童拿张纸巾来。

    她把纸巾递给林与堂，自我介绍道：“我叫闻郁时，是国家特殊调查局的调查员，也是南山正一观的道士。”

    “我天生阴阳眼，可以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在刚才你的主题秀上，我看见了那个逃命的女人。”

    “因为所有穿你设计的衣服的模特身上有浓厚的怨气，我猜测这事与你有关联，特意来询问。”

    说着，郁时点开光屏，掏出自己的调查员证和道士证，向林与青证明身份。

    林与青没听说过什么调查局，但看见南山正一观道士证后，看向郁时眼神中的怀疑消散大半。

    她蠕动着嘴唇，低声问：“燕子，还活着吗？”

    “死了。”

    郁时没有犹豫地告诉林与青这个答案。

    林与青闻言，瞳孔紧缩，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闻湘念面露不忍，走上前扶住林与青，将其扶到桌子边。

    郁时给了林与青半分钟回神的时间，随后沉声道：“林小姐，麻烦您将关于这位‘燕子’的情况，说一下。”

    林与青擦掉泪水，缓缓吐出口气：“我的确知道一个右眼眼角有红痣，并且五官骨感高级的女人。”

    “她叫刘燕子，是我的好朋友。本来这次走秀，我们约定好她会穿上我设计的衣服，作为最后一名模特登台。”

    “但是不久前她被父母骗回家，被迫嫁给了一个农村人，我至今没有联系上她。”

    “骗回家？”闻湘念皱起眉头，说：“微信电话这些也联系不上吗？”

    林与青点点头，“燕子是湖州一个区县的人，她家庭情况不好。母亲病弱，没有工作，平时靠给人缝补衣服赚点菜钱。”

    “她父亲是个赌鬼，又爱喝酒，下岗之后不工作，三天两头就往赌场跑，输了钱就家暴燕子母亲，家里就靠燕子在京都当模特走秀赚钱养家。”

    “三个月前，燕子接到她父亲电话，说是母亲犯病，快不行了，让她赶快回家。燕子请假回去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休假结束也没有回来。”

    “我担心她出事，就找到了她家去，却得知她已经结婚，嫁给了一个偏远山区的农民。起初我不相信，想让他们告诉我地址，但燕子父亲死活不理我，母亲闭门不出。”

    “我求了好几天后才从燕子母亲口中得知，燕子不是嫁，而是被卖了。”说到这里，林与青忍不住掩面哭泣。

    汪清童当即又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泪流满面的林与青。

    林与青擦拭着眼泪，继续说：“我给了钱，让燕子父亲告诉我燕子被卖去了哪儿，我想把燕子带回京都。”

    “但燕子父亲什么也不知道，就说是赌博的时候，遇见的买家。我一气之下报了警，带着警察去查封了赌博点，但燕子父亲口中的买家还没有找到……”

    “我在湖州待了半个月，始终没有找到燕子的消息。后来闻总通知我‘自我’成功入选了凤凰涅盘的主题服装秀，‘自我’是我和燕子共同的作品，她是我的缪斯，没有她，我就不会设计出这些衣服，为了这个我们倾注心血的作品，我不得不回京都，投入主题走秀的准备。”

    说到这里，林与青哽咽一下，朝郁时说：“对于你说的什么怨气，我不懂这些，但……你说你看见的女人……应该就是燕子。”

    郁时听完，心中有了个大概。

    如果真的按林与青所说，她看见的罗刹女就是刘燕子，那刚才林子里的场景，可能是刘燕子从买家手里逃跑的场景。

    这些衣服，应该是刘燕子心中一直牵挂着凤凰涅盘的走秀，所以死了之后，那些衣服上染上刘燕子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