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筝究竟在牛什么?她有什么可得意的?”
被推下了台阶的楚净月,捏紧了手里的拳头,她咬着牙,心里头不断地泛着酸水。
虽然楚净月极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认可南初筝就是过得比她好。
有可能在东宫的时间待的长了,楚净月深刻的体会到南初筝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
曾经她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入东宫。
可是进去了之后才发,现在东宫之中,她并没有得到什么荣华富贵,更不要说什么权势了。
她以为做了太子的女人,从此以后在这大盛朝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可是楚净月错了。
不仅仅她错了,王兰芝也错了。
嫁给太子,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中,跳到了另一个牢笼中。
曾经她们身为女子,在闺阁之中有多么的不自在, 不自由。
现在依然一样。
呼风唤雨?那远远不可能。
站在楚净月如今的高度。
她不认为这大盛朝里,有哪个人能够真正的做到呼风唤雨。
只怕身为皇后,都不可能。
他们的头顶上,永远的压着一个阎罗司。
阎罗司掌控了大盛朝绝大部分的权势,剩下的那一些零零碎碎的权力,皇后和太子也沾不到边。
想到这里,楚净月从地上爬起来,她又上前,拼命的拍打着南宅的门。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了她的腰。
一名南家的普通护卫,森冷地对楚净月说,
“再大声喧哗,扰了大小姐的清静,你就是一具尸体!”
话还没有落音,楚净月就觉得腰窝的地方传来刺痛感。
那名普通的护卫,已经将手里的匕首往楚净月的腰肉送。
说要杀了楚净月,是认真的。
被吓了一跳的楚净月,赶紧的提着裙摆跑了。
她脸色苍白,腰间的伤口渗血,她忍着伤口痛,急匆匆的回到了皇宫门前。
可正当楚净月递腰牌要进入皇宫,回到东宫里去时。
一名东宫宫女快步的走了出来,拦住了楚净月,
“夫人太子殿下有令,您若是没有完成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的吩咐,那您从今往后也不必回东宫了。”
楚净月心头大怒,抬手一巴掌打在东宫宫女的脸上,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太子哥哥最疼的就是我了,他怎么舍得我不回去?”
挨了一巴掌的宫女也不恼怒,只是面无表情的对楚净月说,
“皇后娘娘说了,你既没有办法替太子殿下诞下子嗣,苏时之如今也死了,也没有办法替太子殿下笼络寒门子弟。”
“若是你再没有一点用处的话,留在太子殿下的身边也没有用。”
这宫女话到如今,连最基本的敬语都没有了。
对着楚净月便是你呀你的称呼。
楚净月正要再扇着宫女一巴掌。
宫女匆匆地往后退,躲开了楚净月。
她的眼中含着讥讽的神情。
看着楚净月,仿佛在看一个过了气的跳梁小丑。
楚净月继续往前走,但是守门的禁军拦住了楚净月。
没有太子殿下的令,楚净月出了皇宫,想要再进去,便是有东宫的腰牌也不管用了。
这时候楚净月才知道,太子和皇后所下的决心有多重。
可是南初筝不从南宅里头出来,她的身边又有那么多的人围着。
让楚净月怎么对南初筝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又气又恨的楚净月,指着皇宫门口禁军的鼻子破口大骂。
但是禁军却不为所动。
骂了半天楚净月口干舌燥,她没有办法,只能够转身匆匆的回到周家去。
因为周氏的死,以及周明珠的名声破败,周家如今十分的萧条。
周振昌的官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再无寸进的可能。
以前他在官场上,还能够混混日子。
是因为有楚家这个侯门给他做保。
虽然之前的楚家自己都是日薄西山,逐渐要退出帝都城顶级权贵行列。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庇护一个区区的周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楚侯爷被削了侯爵之后,周家就日渐的捉襟见肘。
他们就宛若一只秋后的蚂蚱,怎么扑腾都扑腾不起来。
以前有的人顾忌着周氏与南初筝的血缘关系,好歹会给周家一个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