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糖带着黄石没离开多久,许悠悠就看到宋婉匆匆跑了过来。
许悠悠:“那小子伤的怎么样?”
“脑袋被砸出了一个口子,我过来的时候冉远在给他剃那块儿的头发。”
宋婉抬了抬手,手里放着五块钱,“五十斤炭,也不知道他背不背的回去。”
“有说谁打的吗?都打出血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排后头的木根叔道。
许悠悠点头。
黄石这小子分到了靠山屯大队,那就是靠山屯大队的人。
今天跟他们一块来公社买炭,居然被人打伤了,那他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宋婉:“不知道,我刚才着急过来还没问,不过好像是跟以前田家坳大队的人有关。”
“我过去问问。”
木根叔把钱给了自己儿子,自己往卫生所那边去了。
许悠悠宋婉排着队,买了今年她们后院需要的炭和黄石这五十斤,拖拉着这些炭往卫生所去。
卫生所这边,黄石左后脑一块儿头发没了,受伤的地方也做了处理,现在也绑了纱布啥的。
刚才小糖姐的脑瓜崩应该没有打到他受伤的地方吧?
这边除了苏小糖木根叔和冉远,还有两个民兵队的熟人。
现在正在问询黄石是谁打的,又为什么打他。
可黄石这小子,嘴巴紧的很,硬是不说一个字!
木根叔急的,都想动手了,“你小子赶紧说说,你说了才好让人民兵队的帮忙把人抓过来啊!”
可黄石依旧是紧闭着嘴巴,垂着脑袋看地上。
没办法,民兵队的只得问发现黄石挨揍的苏小糖。
苏小糖:“我看到了那几个人,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现在还在不在公社。”
许悠悠犹豫开口,“现在大家都裹得严实,这家伙不说 的话,很有可能抓错人。”
小糖姐是有读心术能把人抓准,但这事说出去也太玄乎了。
还是让黄石自己指出来是谁打的他更好。
只要是认识的人,哪怕不露面,听个声也能听出来。
可这小子,现在死犟死犟的,就是不开口。
许悠悠沉默一瞬,转而看向冉远:“给他治伤要多少钱?这伤会不会影响干活?”
冉远不解,但还是照说了:“伤在脑袋上,要是没休息好没补足营养,以后干活什么的头晕目眩是常事。至于治伤的钱,苏知青说她借给这家伙了。”
黄石家里的情况,冉远还是听过一嘴的。
也是因为当初黄石也有掉河里,别人送到他这里来治病,黄石这小子又坚持把人带回家里。
冉远担心出事情,隔天就跟民兵队中靠山屯大队的人打听了。
没想到,那老人家第二天就……
家里还有双腿瘫痪的奶奶和年幼的弟弟,黄石这家伙,刚才发现自己后脑勺流血了也不肯治,就是想省着钱买炭。
要不是苏知青可以借钱给他治病,这小子怕是要顶着后脑勺的血去外面排队买炭了!
许悠悠大概猜到了情况,蹲下来满脸严肃的盯着黄石:“你不把打你的人是谁说出来,你哪里来的钱还给苏知青?”
“你想想冉医生说的,你这伤要是没养好,以后更遭罪,你还怎么照顾你弟弟和奶奶?”
“而且要是他们知道你被打了也不敢说出去,下一次挨打的或许就不止你了,你想想你弟弟。”
许悠悠这话,无疑给黄石受伤的后脑勺一顿暴击。
一直强忍着泪意的他,顿时滴了两滴豆大的眼泪在地上。
“……我说!”
“他们是……”
黄石一边流泪,一边把打他的人是谁说了出来,就连那些人为什么打他,他也交代清楚了。
那些人确实是以前田家坳大队的人,之所以打黄石,就是觉得他没照顾好他爷爷。
可那些人,跟黄石一家没有丝毫关系!
不仅不姓黄,以前在田家坳大队的时候就没怎么往来过!唯一的往来还是这两年经常邀黄石爷爷一块儿喝酒。
这次也是看到黄石也来买炭,就趁黄石去公社办事处厕所的时候,把他拽走问他要钱。
黄石不给,他们就以黄石没照顾好他爷爷为由对他拳打脚踢!
后脑勺的伤,就是被打的时候,摔倒在地上磕着的!
那些人还威胁他,要是把事情说出去,改天就去靠山屯大队找他们一家三口的麻烦!
“你小子!”
“他们几个真要敢来我们靠山屯大队找麻烦,就没那么容易离开!”
“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该一开始就告诉我们